假惺惺道:“不用怕,二叔在呢。” 云桑道:“咱们还是先出去吧。” 这种场景,沉闷得令人窒息。 “好。”沈橖巴不得,得了令立刻抱着小五率先走了出去。 这里满屋子都是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他一直闭着气才没让自己吐出来。 云桑看了眼床上的人,将一罐子茶叶交给唐双,“这茶叶每天冲给你奶喝。” 看到柳氏变成这个模样,云桑心中对她的那点介怀也消失得烟消云散。 如果没看到,她可以不管。 可到底是一条人命,看到了她还是无法漠视。 更多的是心疼唐双这个懂事的小姑娘。 家里有这样的病人,折磨的往往都是最亲的人。 唐双闪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她点了点头。 “谢谢云婶婶。” 云桑笑笑,从屋里退了出来。 这一耽搁,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 “咱们回去吧,再晚路都看不见了。”沈橖不想再等下去了。 他在意的只有眼前的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好。”云桑也觉得太晚不安全。 一行人刚要上车,唐康父子三人就打西边归来。 唐康扛着锄头,单挑着一对簸箕,见到自家门口的驴车,加快脚步疾步奔来。 “阿慎,你们回来了!”唐康咧了咧嘴,露出腼腆的笑容。 沈橖点了点头,脸上并没过多的表情。 唐康这才发现,他脸上已经没有了面具,激动道:“你的脸,没事啦?” “嗯。”沈橖再次点了下头,他的脸本来就没事,这问题他都听烦了。 每听见一次都想把唐慎按在地上摩擦个十万八千次。 可唐慎根本听不到他的心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唐康半点都没看出别人的不爽。 实在得有些憨。 两人说了一会话,唐柏福兄弟才半死不活的走到门口。 见他们招呼不打一声就要进门,唐康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 “你们这是瞎了还是哑了,见到人都不叫!” “四叔,云婶。”唐柏福这才懒洋洋的叫了声。 唐柏禄有样学样,见哥哥叫,也跟着叫了声。 沈橖才不稀罕这声四叔。 可有可无的嗯了声。 云桑亦朝他们笑了笑。 唐康搓着手道:“进里面坐坐吧,我去……” 沈橖打断他,“刚才已经进去看过二婶了,不过她的情绪好像有些激动。” “抱歉,没吓着你们吧?”唐康下意识的道歉。 娘的精神时好时坏,发起疯来见人就骂,连他也不例外。 “没。听说你媳妇跟你吵架回娘家了?” 沈橖说话直接,唐康被问得老脸一红,喃喃道:“是……是啊。” 她本就因为柏福不能去铺子的事怨他,如今老娘生病,她非但不愿意照顾,还说要让两个嫁出去的妹妹回来照顾。 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 有夫家要顾,哪里还顾得上娘家。 沈橖随口道:“这也太不懂事了,就算要闹也等过了春耕再说。” 粮食可是庄稼人的命根子,错过了春耕,今年一家子可能都吃不上饭。 这么自私的女人,要她何用。 他家桑桑,就不会这般。 唐康面露囧样,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自己的媳妇被人这样嫌弃,他也脸上无光。 沈橖又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这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趁早分了,男人做事就该果决一点。” 唐康一时都傻了眼。 他生气归生气,可到底没想过要跟王氏断了关系。 云桑瞪了他一瞪道:“你莫要听他的,如今正是农忙时节,康伯早日去把二嫂接回来才是。” 劝人分妻,天打雷劈。 沈橖心思单纯,有一说一,她也是怕唐康会错意,万一真把王玉梅休了,那还不让人戳脊梁骨。 唐康喏喏称是。 “嗯,对。她要是春耕不回来,叫她以后都别回来了。”沈橖语不惊人死不休。 唐康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了。 “二伯,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云桑尴尬得抠脚。 说完强拉着沈橖上车,怕他再说出什么吓死人不偿命的话来。 唐康也松了口气,总感觉慎弟跟上次回来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沈橖在车厢坐好,撩起帘子见唐康还在,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 “二哥,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春耕不回来,再回来也不能要了,这样的人只能与你共富贵,一但要共患难,也只会与你各自飞的……” 唐康的大红脸瞬间变得青一阵,白一阵的。 云桑一把将他扯了回来,“别说了,没听过宁拆一座庙,莫拆一桩婚吗?劝人拆婚,小心天打雷劈。” 住到一起之后,云桑才发现沈橖性子直率,爱憎分明,所表达出来的喜欢和讨厌比一般人都要直观。 可一般人也接受不了这样白。 她也是头痛得很。 身边多个这样的男人,有时候比五个孩子还让人操心。 “你担心我啊?”沈橖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