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竹林,将之前看到的蘑菇采下,回来的时候又看到一丛木耳,一并采了回去。 中午做了二菜一汤。 五花肉肥的切下来炼油炸小鱼,瘦的和蘑菇一起炖汤。 再来一道猪油渣炒木耳。 虽没什么技术成分,胜在食材新鲜,味道还是挺鲜美的。 吃完午饭,唐慎把五小只和锅碗瓢盆都丢回空间,让他们在里面劳动,读书。 第一个庄子其实就在不远处。 马车重新启程后走了约莫一刻多钟就到了。 这里的庄头姓马,前任卖庄子的时候,一并把庄头留下。 唐慎见他为人实在,便没有换庄头的意思。 主要还是他忙,根本没时间再去另找庄头。 庄子旁边住了十几户人家,他们原不是这里人,因着佃了这里的田,便在这里安家落户。 唐慎没打算大改模式,田还是继续佃给他们耕种。 每年上交三成的租子。 马车停在庄子前,一群玩耍的小童立刻围拢过来,好奇的打量着他们。 云桑想到来庄子会遇到孩子,昨天连夜做了些糖豆球。 伸手招呼他们,给每个人都抓了一把。 孩子们怯怯的看着她,接到豆球撒腿就跑。 马庄头听到动静快步从院子里出来,见到唐慎,微微一愣后很快就露出笑脸。 “东家!怎不叫人提前告知一声,可吃了中饭?我这就让内人去炒两个菜,先凑合着吃一顿吧?” 这个点就挺尴尬的。 刚过了中饭时间,也不知食没食饭。 “不用忙活,我们吃过了,今天来主要是带夫人来认认脸。 以后你们送粮食回夏县,就到学府街找夫人报备。有什事反馈给夫人就行。” 马庄头微微一愣,偷偷的打量着两人,俊男靓女,很是般配。 “行。夫人要是有什么事,也只管交待来,马某定不会让夫人失望。” 马庄头明显把她当成唐慎的媳妇。 唐慎没有解释清楚的意思,云桑也不好再说自己是他大嫂。 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马庄头提前得到唐慎的授意,当天就将庄子的收支账本搬到云桑房里。 云桑也不急着看,将账本丢到空间,让四小只摹抄一遍。 抄完再互相检查有没出错。 她则和唐慎两人到田间瞎晃悠,偶尔跟佃农们聊聊天。 这会正是抢收季,稻田成了两极化。 收割完的稻田光秃秃的,还没收割的稻田黄澄澄,金亮亮。 佃农们一家大小都在田里收割。 见到两人过来站在田埂上张望,一个扎着羊角辫子的小姑娘屁颠屁颠的走过来问道:“你们是来收租子的吗?” 小姑娘不过三四岁的模样,许是因为太小,才没有参与劳作。 云桑半蹲下来,身子与她齐平。 看着她幼稚的小脸道:“你还知道租子呀?” 小姑娘点了点头,“我睡觉的时候听阿爹和阿娘说,换了新东家,可能会涨租子。 再涨家里都没有米粮吃了,你们是新东家吗?能不涨租子吗?”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有种无知无畏的天真。 “雨儿!”田里劳作的妇人闻言一脸惊慌的跑过来,抓住小姑娘就往她屁屁上啪啪的甩巴掌,边打边嚷道:“让你胡说八道,让你胡说。” 打得小姑娘好不委屈,啪嗒啪嗒的掉着金豆子。 “住手!” 唐慎大喝一声,把妇人吓了一跳,也停下了挥动的手。 云桑劝道:“大嫂子,孩子还小,要慢慢教。” 妇人急赤白脸道:“孩子不懂事,都是胡说八道的,你们别往心里去。” 唐慎阴沉着脸道:“是不是胡说八道,我自会分辨,有时候孩子的话可比大人真实多了。” 妇人唛嚅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放心把孩子放这里,又不敢再出言警告。 “大嫂子,这涨租子的事,您是听谁说的?”空穴不来风,云桑觉得有必要把这事问清楚。 人家种得好好的,唐慎刚买下这庄子就涨租子,这些佃农还不得恨死他们。 妇人惊慌道:“没有没有,定是孩子记错了,我们没有说过那些话。” 唐慎嘴角扬起一抹讥诮,“孩子没有记错,我们这次来,确实是通知你们涨租子的。” 妇人满脸惊愕。 “真,真要涨租子……” 这还让人活吗? 三成租子他们都吃不饱,穿不暖的了,还要涨!这可叫人怎么活啊! 云桑不解的看向他。 来之前没听他说要涨租子。 见女人脸色不对,正在打谷子的男人也放下手中活大步走来。 “咋回事?” 妇人颤声道:“他爹,赖四说的都是真的,果然又要涨租子了。” 男人皱了皱眉。 有些不悦的打量着云桑两人。 “涨多少?” 唐慎道:“赖四说涨多少?” “他没说!”男人语气不爽,有种豁出去的无畏感。 云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想套出放话的人。 这个赖四又是个什么东西? 放出这样的话于他又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