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到云桑解决病牛一事,马庄头如今对她是十分的敬佩和信任。 这位夫人,绝对不只是和东家看起来般配那么简单。 “你说。”云桑不缓不急道。 “大郎发现赖四又往对面去了。” “好!”就怕他不过去!这般心急,这回她非要抓他个现形不成,“最快今晚他一定会有动作,你吩咐大郎他们小心些,不要给他发现。” 马庄头恭敬应道:“好,小的这就去办。” 云桑决定亲自跟着赖四。 月上梢头时,赖四果然鬼鬼祟祟的出了家门。 悄悄的往村中央走去。 刚收割完,村里到处都扎得高高的草垛。 云桑在他身后显出身影,躲在草垛后悄悄的跟了上去。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走到村中央。 村中央有一个晒谷场,村民收好的谷子都是挑到这里晾晒。 天气好的时候,谷子收好后就地摆放,再拿了东西遮挡。 因着家家户户都这样,也就没有放不放心的问题。 难道他想对这些粮食下手? 这用心也太险恶了。 粮食可是村民们的命根子。 晒谷场的边上还有一口水井,赖四径直走到水井前,很是警惕的打量了四周一圈。 见四处无人,才从身上摸索出一包纸包来。 一边张望,一边打开纸包往井里撒。 云桑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紧握他还在往下撒东西的手,怒喝道:“你干什么?” 并一把抢过他捏在手上的纸包。 “又是你?放手!”赖四见是早上坏了他好事的小矮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竟敢往井里下毒?”云桑怒气滔天道。 赖四见事情暴露,顿时有些慌了。 但见她身材矮小,又只身一人,气势很快又涨了起来,“下毒又怎样?敢坏我好事,给老子去死!” 说着猛的一拉,想抽回自己的手,没抽动,又换成另一只手向她劈去。 云桑早有准备,脑袋一歪轻松躲过去后,一脚踹在他的命根子上。 赖四痛得抱着裤裆嗷嗷大叫。 突然,村子里锣声大作。 不一会一大群人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将两人团团围了起来。 完了! 赖四心里一惊,突然指着云桑道:“你们来得正好,快把他抓起来见庄头,这个人往井里下毒!他不但给牛下毒,还想毒死我们。 我就说他怎么会解牛的毒,原来毒都是他下的,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贼喊捉贼!” 马庄头拔开人群,背着双手道:“本庄头在此,你说是谁下的毒?” 云桑冷笑道:“好一个恶人先告状。”要不是当事人是她,她都要给他鼓掌叫好了。 村民们一时都疑惑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赖四愤怒道:“就是他,就是这个矮冬瓜下的毒,他手上还拿着毒药包呢,快把他抓起来呀!就是他往井里下的毒。” 见村民还是一脸懵逼,赖四心中顿觉不妙,假惺惺道:“你们小心点,他力气大得很,我刚才想抓他反被他打伤了。” 云桑突然给他鼓起了掌道:“要不我试试?” 赖四不明道:“试什么?” 当然是试着下命令了。 云桑没答他,敛了笑意吩咐道:“戏也看完了,那就把这个下毒之人抓起来吧。” 村民顿时将赖四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赖四还是不甘心,挣扎着喊道:“你们怎么回事?这么多年邻居你们不信,信一个刚来没两天的外人。” 郑奋气愤的往他脸上吞了口痰,“我呸!要不是大家提前潜伏在附近,还真就信了你的鬼话!” 什么? 赖四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满脸惊恐的大喊,“我没有下毒,我只是下了巴豆粉,就算喝了也只会拉肚子……” 云桑捏着纸包,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不闻还好,这一闻顿时把她气得胸口发闷。 竟是砒霜! 要知道,除了马庄头一家,全村人的食用都靠这口井。 他这是想要全村人的命啊! 她怒极反笑,“死到临头还想狡辩!这明明是砒霜,你要非说是巴豆粉——反正也吃不死人,你尝一下我们便信了你如何?” “砒砒砒……砒霜?怎怎……么可能,我我放的明明是巴豆。”赖四越说越没有底气。 田庄头给他的时候明明说是巴豆,只是给那些愚民一个教训而已。 他说这些愚民都迷信,接二连三的出事肯定会把这事归新东家身上,东家不在,出来承受怒火的肯定是庄头。 等把庄头赶走,田庄头他们就会扶持他当上庄头,到时候山高皇帝远,有什么事还不是他说了算。 好好的巴豆怎么就成砒霜了呢。 雨儿爹咬牙切齿道:“那你敢不敢尝?要是巴豆只是拉一泡而已,你怕什么?” “对!不尝也要尝!” “想要我们的命就自己先把命交出来。” 村民们情绪激动,要不是纸包还在云桑手上,他们肯定往他嘴里塞。 还有村民直接在井里打了桶水就要去灌他,“不是说没事吗?你倒是给老子喝啊!” 赖四吓得拼命的甩着头,大声哭喊道:“不,不要!爹,娘,救命呀!” “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