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维桢嬉皮笑脸道:“要是连你都当不得还有谁能当得?” “你就贫吧。” “不贫了。”叶维桢一秒正经起来,“我瞧着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表示跟你男人怎么怎么的亲密,连这样了你都不生气,真打算拱手相让?” 云桑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一男的怎么比女人还八卦。” 这可不符合他的高冷人设。 “我不信,女人就是口是心非。”叶维桢故意激她。 “过了啊,都上升到性别攻击了。”云桑没看他,手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我的错,不该一竹竿打翻一船人。”叶维桢认错倒是认得挺快的。 只是这错认了还不如不认呢。 “嘿——”云桑停下手中的动作凶巴巴的瞪着他,“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口是心非了?” 叶维桢双手抱胸,毫不胆怯的回看着她,“除非你告诉我此时内心的想法。” “懒得理你。”云桑继续埋头打算盘。 “东家——” 叶维桢叫了声。 “老板——”云桑没理他,他又换了个称呼。 云桑故意提高打算盘的声音,装作听不见。 “小云——” “小桑——” “桑桑——”叶维桢不依不饶的变着法子喊她。 “你能不能闭嘴?”她有些不耐烦道。 也不知那根筋被触动,云桑突然有些心烦意乱。 “不能!”叶维桢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决绝。 惹得云桑直想飚脏话。 可她知道他没什么坏心眼,最后只轻飘飘的说了句“你好烦!” “那我走?”叶维桢眨着无辜的眼睛道。 云桑不耐烦的挥手道:“走走走!” “你想好,我走了便不回来了。” 他这是跟她硬刚上了。 云桑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不回来你去哪里?” 叶维桢委屈道:“你不是觉得我烦么,我消失后你便眼不见心不烦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云桑有点慌了,以前再怎么开玩笑他也没说过这样的重话。 她心里清楚,他本非南人,回去也不过是迟早的事,可这话说得太过突然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那你是什么意思?”叶维桢却没打算就这样轻飘飘的放过她。 有些事憋在心里久了是会内伤的,他可不想看见自家老板年纪轻轻就把自己给憋屈挂了。 “你要回去我自不会拦你,但却不是这般赌气离开……” 她话未说完,叶维桢哼了声,迈腿就走了出去。 云桑满头黑线的看着他的背影。 这什么男人呀!这么小气。 “东家。”孙笑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帮我把东西收拾下。” 云桑回过神来说着将账本一合,随着也走了出去。 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拂袖而去的男人。 “喂,你真的要离开?” 叶维桢却连个眼神都没给她,继续大步往前走。 云桑只好继续跟上。 谁知叶维桢却不领情,仿佛脚下生风走得愈发的快了。云桑要小跑着才免强跟上他的脚步。 她长这么大,还没这么追过一个男人,真是够够的。 “不就是想听我怎么想的么,我告诉你就是了。” 叶维桢这才停下脚步,指着还有不到百米之处的紫竹园道:“到前面去。” 都已经走到这里了,云桑便没拒绝。 进到庙中,正在打扫的小沙弥立刻认出两人来。 他满脸惊喜道:“云施主来了。” 云桑亦展开笑脸道:“了果小师傅最近感觉如何?” 了果热情道:“极好,施主需要了果替您安排静室吗?” 叶维桢道:“不用了,我们就随意走走。” 他可不是来听他们叙旧的。 了果闻言便退了下去。 庙里香火鼎盛,前来游玩许愿的人来来往往。但和尚却不多,主持方仗原是个见多识广的游方僧人,法号觉惠。 来到此地的时这庙宇刚好落成。 偌大的寺庙,总要有人主持。 乡贤们便揭力劝说觉惠和尚留下来暂代主持一职。 觉惠本不想接,但一路行来他捡了不少因为逃荒而失去家人的孤儿。 他已经是能安置的尽量安置,最后还剩下五个自身条件不好的孩子无人愿意领养,便只能带在身边。 让他决定留下来的原因,便是这几个孩子。 是这几个孩子让他明白,做苦行僧是修行,身在庙宇也是修行。 既然都是修行那就无需拘泥于一格。 而后他便将这五个或是语言不顺,或是身有残疾的孩子收到门下作为弟子教养。 分别按照七十字诗法裔辈分取名了因,了果,了悟,了静,了了。 刚才招呼两人的小沙弥便是了果,他初初来时受了腿伤,走路一瘸一拐的。 是云桑替他治好了腿疾,因此一见到她便如见到自己的再生父母般开心。 叶维桢带着云桑直接进了主庙。 主庙里供的自然是观音菩萨和她的一对金童玉女,金身亦是按照人体比例所塑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