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一口流利的官话,老者其实早就信了,再听到她说得这么清楚怀疑的种子也消失殆尽。 只见他无限向往的看着夏县的方向道:“是吧,老朽早有耳闻,一直想亲自去看看,只可惜路途遥远,就咱们这个脚程没个三四天都走不下来。 如今到处又乱糟糟的,就更不敢轻易出门了。 要不你们进村里来跟我好好讲讲?” 这就是同商他们进村了。 云桑心中一喜点头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这时候去到哪里都一样,就算换一个村子,人家也未必愿意收留他们。 海城倒是有客栈,但这里过去还有十多里,太折腾了。 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 村里的孩子见到陌生人,都好奇的追在马车后面。 这种地方,鸡鸭随处可见,猪得是条件稍好的人家才养得起,牛是地主家才养得起的宝贝,马就是见都难得一见的稀罕物了。 也就是去到县城,运气好才能看到。 “都散了,散了。”村长挥手赶人。 小孩们嘻嘻哈哈的,跑了一波又来了一波。 “你们这是要去粤州做甚?”粤州离这还有一百多里路,这会也还没到院试的时候,很少有人会往那边去。 云桑又把刚才的话跟村长说了一遍。 村长点点头道:“行,我来安排。” 云桑忙道:“那烦您给我们安排两个住处。” 万一给安排到一个房间那就尴尬了。 “啊!你俩不是两口子么?”看着挺般配的呀。 叶维桢抵掌轻笑,用不太熟练的乡话道:“我是她家长工。此次专门负责驾车的。” “哦哦。”村长抚须,原来如此。 差点想歪了。 还以为是一对私奔的小年轻呢。 云桑没出声,两人口音相差十万八千里,肯定不能认兄妹的。 不过,长工? 这样也不算偏离事实。 村长把两人直接带回自家,安排云桑跟自家的大孙女住一室。 叶维桢就住到小儿子的屋里,也就是刚才村口遇到的青年。 刚好他晚上轮值,房间便空了出来。 等他安排完,云桑从袖口掏出一锭银子要递给他。 那银子个头不小,看起来至少十两。 村长吓了一跳。 “使不得,使不得,就住一晚那里能收你那么多银子。” 云桑笑道:“您误会了,我是还有另外一事要请您和乡亲们帮个忙。” 村长一板一眼道:“帮忙就帮忙,哪里要那么多银子,要我们做什么直说就是。” “我是想让乡亲们帮我蒸些馒头,明日带着走,这银子是补偿给乡亲们买粮食的。” 村长还是没会过意来,大包大揽道:“几个馒头而已,一会就让你婶给蒸,这钱你收回去。” 大多数庄稼人还是很实在的,面对他们认可的人都很大方。 “不是,我要五百个。” “多少?”村长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没听清。 “五百个。”云桑比了个手掌。 村长愣了半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带这么多馒头做甚……是要给那些流民?” 说到后面,语气也不是很确定,这姑娘是脑子有坑还是家里有矿啊! 云桑笑了笑,又点了下头,“我也是看那些孩子可怜。” 村长劝道:“小姑娘,这流民源源不断的来,你管得了他们一次也管不了二次呀。” “相遇便是有缘,他们从北地山长水远的来到咱们南方,这一路上肯定也是遇到很多有缘人相助。我帮不了太多所以也只能尽己之能接一捧力罢。” “哎……”村长叹了口气,有些激动道:“我真是白活这么多年,还不如你一个小姑娘想得通透。 我这就去撤了村口的屏障……” 云桑连忙拦住了他,哭笑不得道:“叔,您别忙着撤。” 村长不解道:“为何?老朽也只是想尽一份力。” “流民的彪悍您肯定见识过的,他们若是饿极了只怕会不择手段抢夺,村里老人孩子居多,若真的起了冲突难免伤及无辜。” 受伤都是轻的,若真起冲突,那些饿极的人那里还有理智在。 只怕伤亡都再所难免。 “所以您封村的做法是正确的,这些都是为了保护好本村的村民。 况且咱们帮人也要看自身,万一他们留下来,咱们的粮食够吃到秋收吗?” 一面对现实,村长又退却了。 对呀!每家的粮食都是数着来吃的,真拿出去帮人,那剩下的日子吃啥…… 这么一想村长吓出一身冷汗,果然热血这种事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只是他不明白,这姑娘年纪轻轻的,难道真是家中有矿? “那你们带那么多粮食上路,就不怕他们抢吗?”村长敌不过自己的好奇心,将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 云桑难得的调皮,“我这位长工武功高强,而且我们是碰到了才给,给完就走不用怕被赖上。不过您要是想出一份力,也不是不行。” 嘿—— 叶维桢好笑的看着她,她这是叫长工上瘾了? 村长忙道:“怎么说?” “咱们不是每日都要让乡亲们守在村口嘛。如今天气一日比一日热,南方多障气,北方人到这里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