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掌柜慎言!”云桑瞪了他一眼。 何县令胆子本来就小,再把人家吓出个好歹来就麻烦了。 “大人,您别介意哈,您要是有什么难处就说出来,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云桑说完才发现,自己也被叶维桢给带偏了。 “呃,我的意思是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嘛!说出来总有办法解决的。” 叶维桢一本正经的脸往窗外偏去后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后面了。 “唉!”不说也说了,何县令干脆破罐子破摔,“朝廷现在自身难保,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云桑疑惑道:“这怎么说?” “皇上一直没立王储,成年的王爷早就分封出去了,如今宫里只有宠妃李贵妃所生的两个不足七岁的小皇子在。 皇上年岁已高,最近数月又频频传出昏迷的消息,各地蕃王知道后皆蠢蠢欲动。 说要回老皇帝身边尽孝,说是尽孝都暗中带了兵,连普通的老百姓都知道是冲着那个位置去的。 内忧外患之下,朝廷哪里还有心思理咱们呐。” 云桑若有所思,难怪北方乱成一锅粥,原来是那些王爷们都不守自己的老窝,全回京城抢皇位去了。 “看来上面的指示一时半会是等不到了。就算这样也不能坐视不理啊,流民数量庞大,一旦引来暴动只怕镇压不住。” 何县令满怀期望道:“云掌柜难道有什么好法子?” 云桑好想翻白眼,她不过是个女流之辈为什么个个都问她这个问题。 “大人有没有把那些乡贤聚起来聊聊?” 何县令道:“聊是聊过,但是效果不明显,他们想的那些法子都不实际,而且大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也怪不得他们。” 云桑和叶维桢对视了眼,两人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无奈。 都说何县令胆小谨慎,没想到谨慎到这种地步。 官是好官,一切都循规蹈矩。 从来不会得罪任何一个商贾,但这也代表着他如那些官场老油子一样没魄力和不作为。 云桑觉得自己找错人了,早知如此还不如找李见凌,起码他说一不二,在夏县他的话还是没人敢驳。 如果说县令掌握的是权,那他掌的便是势。 权不能用,那只能用势去压倒一切了。 不过最好还是能权势结合。 “大人,我们虎背岭上新开的项目还缺不少人手,暂时可以先安排些人过来帮忙,让他们自己动手自食其力。 我想那些流民的工钱要是比本地人便宜些,相信很多商家都会愿意用他们的。” 何县令心中一喜,这样一来那些流民就不会乱蹿,又不用那些商贾出血,倒是个好法子。 叶维桢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他们逃到这里,肯定就没打算再回去。这样一来户籍,田地的事情大人还是要尽快落实下来才是。” 只有把这些流民安顿好,这场风波才能平息下来。 何县令点头道:“这个自然,明儿我就到粤东城去见知府大人,尽早把事情落实下来。” 两人也就是听听,说是这么说,没有上面的指示只怕知府大人也不愿意自己拿主意。 一两个月能办下来都算是不错的了。 叶维桢道:“那大人准备哪天把夏县的乡绅富豪聚起来?” 何县令抚着长须道:“你们觉得呢?” 叶维桢想反手给他一拳,干脆乌纱帽给他戴算了。 云桑看透他的尿性也不跟他打太极了,直接说道:“就后天吧,我以大人的名义给他们发个帖子,邀请他们到一盅两件来,到时候大人记得来主持就好了。” 有人能帮他把事情安排得妥妥的,县令乐的清闲笑眯眯道:“我看行,就这么办吧。” “各个村的村长,里长门怕是都已经到县衙等着大人了,我们就不留大人了免得去晚了影响大人的名声。”事情谈完,叶维桢堂而皇之的赶起客来。 何县令有些傻眼,这一桌子的点心,他还没吃多少呢。 云桑看他满脸心疼的模样,立刻招来伙计将桌上没动过的点心打包起来,又加了几笼新出锅的一起递给他。 “我看大人也没怎么动筷子,一会肯定会饿,要是不嫌弃的话这些您带回去等饿了再垫垫。” 何县令推辞道:“这怎么好意思,又吃又拿的。” “大人不嫌弃就好。”云桑又将食盒推了回去。 何县令半推半便收下了。 叶维桢双手抱胸,不屑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虚伪!真不好意思就付钱啊! 又没人拦着他不给付钱。 云桑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行了,你这眼珠子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好歹是一县父母官,多少要给点面子。” 虽然说不怕他吧,但县官不如现管,他们在这里受他的管束,自然还是不得罪的好,不然把人得罪狠了暗搓搓的阴你一把你也拿他没办法。 “行行行,都听老板的。” 云桑眉开眼笑,“真的啊?那就写帖子去吧。” 叶维桢一脸傲娇道:“这可不在我的工作范畴之内。” 云桑故意板起脸道:“刚还说听我的,过脚就忘了?” 叶维桢振振有词道:“听话不代表实行,而且这个是真的不在我得工作范畴之内,要我做也行,得加工钱!” 云桑豪爽道:“加!不就是加工钱么,早说就是啦!绕那么远累不累?” “我喜欢,你管不着。”叶维桢说完还朝她做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