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得太高,得先把长的割下才好下锄头,林念念已经拿起镰刀割起了草。 “你这话要是让东家听见,肯定得罚你天天扫地不可。” 说起来,这兄弟五个性子还真是天差地别。 她不明白,同是兄弟,同是一个娘教出来的,怎么这性子差别就这么大呢。 “我可没那么大的抱负,再说了我不说,你不说,阿娘怎么会知道。”唐柏鹤说着突然一脸警惕的看着她,“你不会告诉阿娘吧?” 林念念哼了声,“那就看你以后的表现了。” “呵,呵呵……”唐柏鹤皮笑肉不笑的笑着。 完了,以后怕是没好日子过了,看来还是早点替她找个人嫁出去才好! 现在…… 唐柏鹤看了眼手中的扫帚和簸箕,认命的把落叶扫干净。 干完了又自觉的到工具房拿了锄头老老实实的到她割完草的地方把草根给锄出来。 “阿娘怎么会突然叫你搬过来这边住?”才安静了一会,唐柏鹤就忍不住了。 难道也是为了让她找个男人嫁出去? 毕竟这次招回来不少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小青年,机会是大大的有。 像丽春姐,杨美姐不都是在这里找到如意郎君的么。 林念念本来是不打算理他的,结果看见他一脸傻笑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只好如实道:“东家准备在学院旁边加建稚童院,让我过来打前锋。” 这家伙的脑子总是天马行空,她怕自己不跟他说清楚还不知道他会脑补出什么东西来。 “哟!”唐柏鹤眼中带着几分新奇,“阿娘这是给你委以重任了!” “承蒙东家看得起。”这倒是实在话,林念念也没什么反驳的。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可不是轻松活,以后遇到什么难处跟哥讲,哥罩着你。” 唐柏鹤大言不惭的拍着胸口。 上一句还是正儿八经的,哥字一出来立刻就把林念念给整破防了。 小屁孩在她面前自称什么哥,她好歹大了他三岁呢。 想到这林念念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现木玲婶子的那句女大三抱金砖。 脸瞬间烧了起来。 怕唐柏鹤看见嘲笑自己,林念念忙低下头割草。 “啊——”结果却因为心不在焉,割到自己的手了。 “怎么了?”唐柏鹤急忙丢下锄头上前查看。 只见她不知所措的看着伤口,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一道伤口横穿在她纤细的中指和无名指的指背上,鲜血从伤口里涌了出来。 “怎么那么不小心!”唐柏鹤眉头紧锁,见伤口上的鲜血还在往外冒,下意识的拉过她的手放进嘴里嘬了嘬。 林念念脑子嗡的一下,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在干什么啊! 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抢回自己的手,眼泪也夺眶而出。 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怪异,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疼痛,又或是委屈。 或许又都有点吧。 唐柏鹤却没她想的那么多,还责问道:“你干什么,还流着血呢。” “不用你管。”那种怪异的感觉让她心生烦闷,语气自然也冲了起来。 好心被雷劈,唐柏鹤也不高兴了。 他瞪着眼道:“你以为我想管你啊。” 但让他真的不管他又做不到。 想了想又忍不住道:“走,找阿娘去!” 这手指那么大一伤口,要是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本来就嫁不出去,到时候就更加不好找对象了。 还是找阿娘看看靠谱点。 “不用了,找点臭草揉揉贴上就好了。” 穷人家的儿女哪有资格娇气。 从小到大这样的划伤,磕伤,碰伤不知凡几,都是弄点臭草揉巴揉巴贴一贴止住血就好了。 林念念本来就不是个娇弱的妹子,脑子一清醒过来便有了自己的主见。 唐柏鹤知道那样可以止血,但却会留疤,所以还是打定主意要带她去找阿娘。 他先是依了她找了几片臭草叶子,放到手上揉了揉道:“用谁的口水?” 乡下人都知道,臭草加口水就是止血偏方。 他觉得林念念是嫌弃他的口水才会把手指从他嘴里抢出来,所以才有这样一问。 却再次把林念念问得面红耳赤。 草在他的手上,要把口水吐他手上也太尴尬了。 但自己的手贴他的口水也同样尴尬…… “不用了,就那样贴上吧。” 不用哪里有用,算了!还是用他的吧。 唐柏鹤往臭草上吐了两口唾沫,然后用力的搓揉起来。再将叶子摊开拉过林念念的手,在她目瞪口呆中贴了上去。 然后直接拉着她的另一只手就往外出走。 “要是不想留疤的话,还是去找阿娘给你处理一下。” 林念念想死的心都有了,所以她为什么要提出这个意见啊! 云桑这会还在医学院给学生上课。 唐柏鹤没敢叫她,站在门口张望了几下。 看到不少学生都往外看,云桑才朝他望来。 “有事吗?” 唐柏鹤忙不迭地的点头,“有事。” 云桑这才放下戒尺走出来,“什么事,要在上课的时候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