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云桑一脸懵逼,她这两天除了看诊就是吃饭睡觉,也没跟人聊八卦,还以为是三个臭小子闯了什么祸呢。 “咋了?”老胡翻了个白眼,对着孔大夫道:“你看她是不是太过谦虚了,还想藏着掩着呢,山上都传遍咯,你想藏也藏不住。” “不是,他们要是犯了什么错你总得告诉我事情的……” 孔大夫哈哈大笑起来,“云大夫这一心扑在工作上,怕是还没听说过这件事呢。” 云桑急道:“到底什么事?” 这话说的就跟打哑谜似的,说半天都没到点子上,可真够让人头疼的。 “你别急,是好事!”孔大夫笑道:“你家那个小小子在这里出名了,听说他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真是可喜可贺呀,云大夫后继有人了!” “这话从何说起?”无缘无故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传言出来。 “呵。”老胡阴阳怪气的笑了声,“你家小子本事大着哩,抓药的工夫把老夫带了七年的学徒都给比下去了。” 云桑好像有些明白了,抓药的两个小伙计一个是老胡家的学徒,一个是解大夫家的学徒。 她来之前,老胡在这里一直是领头羊的存在,他这个徒弟肯定也觉得自己比旁人厉害些。 云桑撩了撩耳边的发丝道:“嗐——我道是什么事,他就是闹着玩的。” 老胡气呼呼道:“看方辨症,非但认识所有药材的名字还过目不忘,你管这叫闹着玩?” 正如外人所说,阿雷不但自负还恃强凌弱,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学医。老胡心里已经放弃了这个徒弟,只是毕竟自己带了他七年,就这样放弃心里多少有些不忿。 这事毕竟因小五而起,说话间不知不觉就带了些迁怒。 云桑继续打着哈哈,“小孩子心思纯净,心无杂念,记性比大人好些也正常。” 太多的赞誉未必是件好事,这么小的孩子还把握不住自己的心性,被人夸两句难免飘飘然。 她可不想小家伙变成了第二个仲永。 做人还是勤勤恳恳的好。 只是她越是谦虚,老胡就越觉得她在显摆,心里就更加不舒服。 “我倒觉得这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云大夫这么年轻便医术了得,能养出那样的孩子一点也不奇怪不是。”孔大夫在云桑来之前是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云桑的到来对他的社会地位完全没有影响,说话也中肯了许多。 “也对!”老胡好像突然开了窍,竟然附和起来。 云桑都觉得这不像他了。 “能做到看方辨症,那对各种病症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了,不知道老夫有没有这个荣幸见识一下小神童本事。” “……”这是不服气,想亲自考验小家伙? 也好!小家伙这会赢了人家肯点飘得找不着北了,让人打击一下也是好的。 等到阿雷来收方子,老胡便让他把小五叫过来。 阿雷正烦着呢,听到自家师父要见小五脸一下就黑了。但师命难违,他回到药房还是把小五给叫了过来。 小五收到消息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见到两位大夫都眼金金的看着他,不由得有些犯怵。 “阿娘。”他求救般的看向云桑。 云桑鼓励道:“没事,胡大夫听说你也学了医,想考考你。” “哦。”小五这才放下心来,只是要考考他而已,那就没事了。 “考吧” 老胡道:“小公子还挺自信的嘛!” 小家伙行了个礼,“胡大夫叫晚辈柏煦就好了。” 还挺有礼貌的。 “行。”老胡撩了下袖子将手背到身后,“听说你能看方辩症,老夫今儿便倚老卖老一回,看你能不能辨出老夫说的方子是用于何症如何?” “晚辈听您的。” 老胡再一次心梗,他带出来的徒弟怎么就没一个这般机灵的。 “听好了,蒲公英、黄连、太子参、法半夏、干姜、苏梗、无梅、甘草……,你可知这方子是作何用处的?” 老胡话音刚落下,小五便开口道:“此方益胃清热,和胃降逆,理气止疼,应为复胃汤。可治疗吞酸,痞满、胃脘痛、胃胀、胃痞、胆胃不和等病症。” 老胡暗暗惊讶,同样都是医二代,自家儿子七岁的时候也只能认出些许草药,而这个小儿却真的能听方辩症了! 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 老胡又说了风寒,小儿消化不良,补气血的方子都没难得住他。到这会都有点急了,他一个行医几十年的大夫今天居然让个小孩给难住了。 “山茱萸,白术、茯苓,熟地,紫河车,次方何用? 众人面色都变得古怪起来。 小五却好像并没意识到什么,立刻道:“次方乃是治疗不孕症的。” 这可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云桑也不由得有些尴尬,这孩子书看得可真杂,怎么连不孕症都看上了…… 连孔大夫都惊呆了。 “云大夫,你家小儿这是看了多少医书呀!连这都懂!” “呵呵。孩子三岁便跟兄长们学认字,四岁后就跟着女学生们一起认药材,我也没怎么关注他……” 所以她根本就不知自家娃这么厉害。 不过这也难怪。 别人家的孩子启蒙是《千字文》《幼学琼林》《弟子规》她家娃是《黄帝内经》《伤寒论》《本草纲目》…… “云大夫,这可是个好苗子,你可得好好培养他。”老胡也心服口服了,只可惜是别人家的孩子! 云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