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轮到陈霞瞠目结舌了。 妇人却没打算就此作罢,跪在地上也不妨碍她气势汹汹。 她一手叉腰,一看指着陈霞破口大骂,“你们明知道她是什么情况,不但不把人送回去还天天让他们出来串门,不吃饭不出来。枉我们跟你们那么好,你们这是专门杀熟是吧!” “天地良心!我们要是故意的就让这全家都被雷劈死!”陈霞黑着脸赌咒。 这咒可不轻,当地人信奉神明,若非事实哪敢赌这么恶毒的咒。 咄咄逼人的妇人动了动嘴,到底没再开口。 陈霞也气呀! 大姑子夫妻去过县城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可她们却连娘家人都瞒着,害得全家人染病不说,如今还受到全村人的排挤。 她当初要是知道她去过县城,就是拼着跟自家男人和离的风险也要把人赶走,岂会留她祸害娘家。 云桑几人听了半天总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听清楚了。 庄稼人起早贪黑的,每天出去干活都是干到天擦黑才回来,等煮完饭天已经黑透了,为了省点灯油钱家家都搬张小桌子到外面吃,有些贪玩些的孩子还喜欢端着个晚走街串巷的吃。 偏偏陈霞的大姑子还是个嘴碎的,性子又八卦,碰到邻居出来吃饭端着碗就到人家桌前去了。 吃完饭没什么娱乐,邻里之间就喜欢在门口一起谈天说地。 他们几家人离得近,更是夜夜都凑在一起,结果谁都没逃过。 打架的两家人离陈霞家最近,也是最早被染上的那一批。 村里被他们家染上的就找他们出气。他们不愿背这锅,只能去找始俑作者,可始俑作者人已经没了,另一个事情暴露就跑了,他们便只好拿她的家人出气了。 这种事情还真不是劝几句就能让他们打消怨念的。 幸好疫情已经控制,只要对他们没造成太大的影响,邻里之情还能慢慢修复。 做了调解之后,何县令还是让他们出去做半天的活。 为了避免再次发生这样的事,其他人家是上午出来干活,而陈霞家就只能下午出来干活了。 傍晚何县令把云桑送到家门口。 “那明日同时间本官再来接云掌柜一起去马坑村。” “大人不必如此麻烦,您是一县父母官,每天日理万机的就不必陪着我去了。” 看病就看病吧,还得陪领导巡视,太浪费时间了。 何县令也确实是忙,这些天天天往乡下跑,衙门的公务都堆积如山了。 云桑此言正合他意,他乐得顺势而为。 “行,那我给你写几份手书,有什么问题你找当地的里长或村长协助解决。” 云桑没拒绝,有了这手书她行事也方便些。 进屋之后青玉闻声迎来,停在距离云桑的一丈之外。 “夫人,家里有客来访。” “谁来了?” 青玉犹豫了下道:“说是叶主事的弟弟。” 听到是叶维煜,云桑倒没多少意外,今天他隔离满三天也该出来了。 “知道了。你们先招呼着。我去洗个澡先。” 青玉道:“碧玉正在招待客人,奴婢去给夫人备水。” 云桑本来想说不用的,但一想到自己事事不让两个小丫头插手,她们没事做反而提心吊胆,总担心自己随时被卖掉,便任由着她去了。 出去前她交待过两人自己大概什么时候回来,让她们烧好水,她回到院子先清洗一遍再进屋。 免得把病菌带回家。 她虽然不怕,但该防的总还是要防。 云桑洗完澡出来,青玉已经在院子里烧起了艾草。 这也是她提前交待过的。 云桑用帕子裹着还在滴水的秀发,穿着整齐的走进堂屋。 叶维桢百无聊赖的坐在云纹扶手椅上,椅旁的案桌上摆着一叠糕点和一盏带盖的茶杯。 碧玉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 见她进来叶维煜从椅子上起来满脸惊喜道:“姐姐回来了。” “夫人。”碧玉像是松了口气,见她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 “叶公子来很久了吗?”云桑在案桌的另一边坐下。 叶维煜道:“也没等多久啦,上午来了姐姐不在,问了你那两个丫头,她们说你傍晚回来我便提前来等姐姐了,姐姐不怪我不请自来吧?” “怎么会,小王爷光临,陋室蓬荜生辉。” “姐姐不但话说得好,声音也好听,听姐姐说话真是如沐春风啊。” “哎呦,你再夸几句我脚跟都要站不住地了。” 云桑被他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姐姐叫得熨帖无比,叶维桢这个弟弟可真是个宝藏男孩,幽州估计就没有他哄不来的姑娘吧。 “我才没有夸,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姐姐不但人美声甜,还懂医术,又懂厨艺,待人和善,要是能成为我的嫂子就好了。” 云桑本来还在笑,听到后面笑容逐渐僵硬。偏他一幅人畜无害的模样,好像真就这样想似的。 “小王爷莫要乱开玩笑,民女不过是个乡野村姑,那配得上北幽王府的小王爷。况且……” 叶维煜似乎有些急了,不等她说完便道:“怎么就配不上,幽州城里那些所谓的名门闺秀连姐姐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我看得出来,三哥是真喜欢云姐姐的,他在幽州城的时候可是最烦与那些女人打交道,但他对姐姐就不一样了……” 云桑正色道:“小王爷可能误会了,民女已有婚约,说这些真不合适。” 她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