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桑听得目瞪口呆,这还真是顛倒是非呀! “真是这样的?”她还是无法相信,看起来温婉贤淑的黎婉仪怎么能满嘴谎言。 这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事营里的人都知道,夫人一问便知,阿荀可不敢乱说。” 阿荀后知后觉道:“夫人该不会就是因为黎姑娘才跟二爷退婚的吧?” “这事说来话长。”云桑实事求是道。 虽然她的确是诱因,但他们之间的事太多了,也不能全都怪到黎婉仪头上。 运船上每隔一段时日就要靠岸采买粮食,行至莱州的时候第一次靠了岸。 云桑和阿荀便在莱州码头下了船。 阿荀的任务是保护她,自是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冒险。 下船之后两人先找了个客栈住下,云桑开了方子给阿荀,跟着两人分头前去药铺采购药材。 第二天云桑让阿荀继续出去采购药材,自己留在客栈里开始制药。 阿荀本来还有些不放心,云桑再三跟他保证不会自己出门他才放心出去。 阿荀一走,她便带着采购回来的药材进入空间开始制药。 原材料不仅占地方也不方便随身携带,她便将药材研磨成粉制成了药粉和药丸。 两方对峙受得更多的是外伤,云桑便多做些治疗外伤的药粉。 阿荀第一天采购完药材,第二天又去采购瓶子。只是这样的小瓶子不常用,陶瓷店一时也拿不出那么多,而且成本还不低。 云桑思虑再三之后让阿荀到乡下去收竹段,男人拇指粗的竹段再配上木塞子就是一套,一文钱五套收。 价格虽算不上高,但山上的野生竹子几乎不要成本,一根竹子最少能砍十段。 量一多也能得不少钱了。 莱州附近的村民听到消息活也不干了,不管大人小孩全都去上山砍竹子去了。 不过两天就收到了成千上万的竹段,几乎将云桑整个房间都塞满了。 两人将药粉和药丸都装到竹段里,塞好塞子再全部装到麻袋。 足足装了十几麻袋才将所有的竹段装完。 一切就序,就到运输的问题了。 云桑想亲自送到幽州,阿荀却怎么也不愿意松口。 “这些东西对战士们来说很重要,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雇一艘船前往通州。到通州以后我不下船,你通知他们过来接应。等他们接应完了我们便重新到天津湾会去。你要是还不放心,咱们再雇一个镖队。” 云桑说着从自己的包里掏了叠银票出来道:“放心,我有钱。” 银票是她趁着阿荀不在偷偷去钱庄兑换的。 没办法,她空间里有的是钱,只是从她那个不算大的包里拿出来太突兀了,只能换成银票。 阿荀烦躁的挠了挠头,她连这些都想好了,看来这回不答应都不行了。 “你放心,你家二爷要是怪罪下来自有我替你担着。” “那夫人可要说话算数啊,把药送过去之后咱们立刻就返航!” “嗯嗯嗯。”云桑连连点头,先喂他吃了颗定心丸再说。 这个时候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后面的事只能到通州再说了。 接下来阿荀又是雇船,又是找镖队同行,忙了两天总算顺利出发了。 从莱州到通州走了三天,阿荀早就提前联系了通州的人前来接应。 到了通州码头上已经提前有人在等着了。只是看到站在岸上的人,阿荀立刻不淡定了。 “将将将将将军——您怎么来了?” 唐慎背着手,面无表情道:“怎么?我还不能来?人呢?” 人? 阿荀缓了会才反应过来他问的人是谁,慌忙道:“夫人在船舱里呢,小的这便去请夫人出来。” “不必了。”唐慎说着迈开长腿径直上了船。 “那小的先去跟他们交接一下货物。”阿荀求生欲很强的想溜走。 “等等!”唐慎停下脚步道:“哪个房?” 阿荀闻言发麻的头皮一松,指了指靠近里面的舱房道:“那一间。” 唐慎点了点头道:“去吧。” “是!” 得到他的允许阿荀立刻脚底抹油,逃也似的跳下船。 他是打死都没想到二爷会亲自前来接货。 哦,不,应该说是接人。 船不算大,云桑在船舱里其实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只是一时间倔强的性子容不得她主动出来见他。 唐慎走到船舱门口停下敲了敲门。 “谁啊?”云桑明知故问。 “是我。” 里面静默了一会才响起来走动的声音。 跟着舱门应声而开。 “你怎么来了?”再次看到他,云桑突然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看了他一眼便别开脸去,手指不自觉的扣着还没放开的门把手。 唐慎轻笑了声,“你打算就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云桑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在把着门不让人家进似的。 “要不要进来喝杯茶?”她说完转身进了船舱。 唐慎自然而然的跟着进去。 “你不该回来的。”他说。 云桑刚好坐到一旁的垫子上,闻言动作只是稍稍停滞了下,调整好自己的坐姿之后又开始洗杯斟茶。 小案桌上的茶盘是现成,铜壶的水还在沸腾,可见他来之前她便已经在泡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