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一千两?”
“余老爷在世时乃是八品官员,一年俸禄撑死不过二三十两,那点银子还需支付你家中奴仆工钱。好,就算你家有祖宅。而你们那祖宅又没有变现。请问哪来的一千两能借给我们?莫不是……”菱歌突然笑道,“莫不是,余老爷在世时,贪墨了赈灾款之类的?”
“你胡说!”付云大声吼道,她自知是辩不过沈菱歌了,加上沈菱歌刚刚一番说辞,也不敢再提借据的事情,“给我把他们家场子都砸了!看他们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付云身后的家奴作势要上前,小沅、钟叔和莲姨冲出来要拦,也被恶奴推倒在地。
沈菱歌见状大喊:“余夫人,你们余家折腾这么一趟不就是为了太后娘娘的绢人吗?担心余大公子接了任务交不出货。你们把场子砸了,怎么?绢人就会变出来吗?”
付云神色一紧张,赶快命令恶奴住手。
她恶狠狠地望着菱歌,咬牙切齿道:“这场子我砸不得,还不能抓了你吗?”
恶奴转身一下子拽住了菱歌的肩膀,顿时她动弹不得,她挣扎几下更是无用。如此瘦弱的她岂是几个大汉的对手。
“小姐!”
小沅他们想要上前阻止,可自己也被大汉抓得死死的,无法脱身。
“余夫人,你凭什么抓我?富云县没有王法了吗?”沈菱歌挣扎无果,仍不服气地喊道。
“王法?我们余家便是王法!抓走!”付云趾高气扬地下着命令。
沈菱歌差点忘了,这富云县的县令是余家表兄。仗着自己势力,这付云更是蛮横跋扈了。
“是!”
几个大汉毫不犹豫地架起沈菱歌,往门外拖去,作势就要往府外的马车里塞。
沈府外面挤满了围观的人们,他们固然同情沈菱歌的遭遇,可都是平头百姓,谁敢出来说些什么。
毫无疑问,这事沈仓宇这些叔伯兄弟们也是知道的,上次他们吃了瘪,这次也巴不得沈菱歌被抓走了,这样他们好堂而皇之地抢走老宅子。
沈菱歌没有叫喊,她在人群中搜索着可以救她的人,然而终是无果。
倏忽之间,人群中那个虽是衣衫褴褛却仍是难掩清秀俊朗的少年吸引了她的目光。
他一身白袍上满是血迹与泥泞,可就站在人群中间,剑眉轻蹙,眸中的温柔与关切与周遭的淡漠格格不入,仿佛天边的月色般柔和而美好。
沈菱歌看到他,眼睛瞬间瞪大了几分,胸腔中又重生了希望。她咬开握住自己胳膊的手,挣扎开来,冲上了那少年身前一把抱住他的腰间,眼眶含泪,样子楚楚可怜。
她抬眼对上那公子的双眸,眼中闪烁着无限的柔情,“公子,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