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了。
除了前辈对后辈苦口婆心的建议外，将晓也明白：李寻雁估计是真的很喜欢《烬海》这个剧本。
［雁飞也：裴总发话了，你若不演，这电影干脆不拍。］
［乔：我何德何能。］
［雁飞也：演不演，一句话的事，你给我个痛快。我好久没进组了，好不容易挑到个感兴趣的剧本唉。］
［雁飞也：不过我多少也明白裴总的意思，机器人那角色真不好找人，我但凡年轻个十岁，哪里用得着你，我直接自己上。］
［乔：前辈的实力有目共睹。］
［雁飞也：一个字，演不演？］
［雁飞也：不演我就定海边的机票了，正好拿完奖想出去休几天假。］
将晓最后还是没给出确定的回复，以“谢谢前辈关心”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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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将晓回到别墅。裴瑾在书房里，他便没去打扰，围上围裙就去做夜宵了。
一般情况下，将晓很少在别墅里与裴瑾见面：流程很简单。将晓做完饭端到厨房，裴瑾到时间了会自己出来吃，吃完回书房继续处理工作，将晓则负责收拾碗筷，收拾完如果时间不算太晚，将晓会回自己家住，早上再赶过来做早饭和打扫卫生。
全程基本连眼神交流都不会有，除了裴瑾偶尔喝醉的时候。
但将晓甘之如饴。
能每天近距离接触裴总，让裴总吃自己做的饭，对他来说比什么都要幸福。
裴瑾吃饭时习惯速战速决，偶尔会带上手机出来，边看新闻边吃。而这次将晓注意到，裴瑾手机里放着他昨晚拿奖时的照片。
吃完饭，起身前还看了将晓一眼，似乎带了几分审视的味道。
将晓眼疾手快地把帽檐拉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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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生机器人的外貌要求很高，将晓照着镜子，觉得白发实在不太适合他。
这白色的假发还是因为几年前听说裴总喜欢才买的——某位粉丝给将晓的剧照p了满头白发，受到网友的一致好评，那条微博甚至得到了裴瑾大号的点赞。
自那天起，将晓陆陆续续买了几十顶白色假发，只是终究是没勇气戴给裴总看。
现在看来，裴总喜欢白毛的传言绝非空穴来风，而是确有其事。
想到裴总吃饭时手机里的照片……将晓忽然有了个大胆的决定。
不直接发给裴总，但想办法让裴总看到，如何？
于是影帝的第一个直播诞生了。
【天！我是在做梦吗？将影帝也有开直播的一天！】
【呜呜呜，好伟大的一张脸，但开美颜反而不如平时了诶。】
【十年粉丝慕名支持！】
【……】
《烬海》里，机器人曾经不知道自己是机器人，被放在一个机器人小镇里，全程向观众直播他的成长历程。
他人生的每一步，都靠网上实时投票。人们叫他“崽崽”，说着要宠他一辈子的话，却总是悲惨选项更胜一筹。
反正是机器人，怎样都无所谓。
把美好的东西摔碎了给你看，再踩着碎片朝着你笑：看，这孩子多脆弱不堪。前面的“宠”都只是施舍与铺垫。
要的不是浴火重生，要的是纯净如雪的莲花被狠狠按进泥潭里，花瓣沾满污泥，枝茎歪曲；要的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孩子跪伏在地，被打断脊骨。
将晓一如既往挂着令人挑不出错的营业笑容，逐一向观众展示假发，“想跟大家求个建议，这类假发怎么装扮比较好？”
他照着评论上所说，一一尝试，一点点寻求观众的反馈。
将晓侧过脸，雪白的长发披肩落下，几缕发丝遮在眼前，戴上玫瑰色的美瞳，照着观众的建议垂眸，一滴清泪倏然而落。
这大概就是，观众喜欢的“破碎感”。
还不够。
这种程度离仿生机器人的人设还差得很远，需要的是非真实而无限趋近真实的美感。
将晓从来知道如何发挥自己的外貌优势，并且最不缺的就是钻研的耐心。
他把美瞳从红色换成了银色，将眉毛和睫毛一次性染白，反复对着镜头调整角度。
年近三十，皮肤保养得再好也免不了时间的痕迹。将晓试了几次遮瑕，发现很难达到原相机下完美无缺的效果。
但如果……不用妆粉遮瑕，而用机器人的编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