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依旧一天天在过，《烬海》拍摄也被提上了日程。
对将晓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裴总对他的接受程度与日俱增。
佩戴上定制胸标后，将晓便能在没有柳月陪同的情况下独自进出办公室。
除了裴瑾有时会误把他认作柳月，其他都很完美。
将晓和柳月明里暗里竞争裴总的宠爱，一个靠便当，一个靠咖啡，互不相让。
最近柳月明显占了上风。
原因无他——将晓要进组拍戏了！
别说午休送便当了，保姆的工作都不一定有时间干。
“你总不能每天晚上和凌晨，乘着飞机来回跑吧？”
将晓认真思虑片刻，最后遗憾地摇头，“会被说不敬业，影响裴总对我的印象。”
“敢情你真这么想过啊。”
将晓问：“不提这个，我走后裴家的保姆工作怎么办？”
“你不干，有的是人干。反正裴总认不出谁是谁。”柳月自然早有准备。
“比如？”将晓温和地看着柳月，语气却与外表截然相反，“提醒一下，裴总不认得脸，但对口味不是一般的挑剔。”
将晓和柳月日常不对付，裴瑾不是不知道，但没想到话题如此的……不避人。
她是不是应该装作没听见？
虽然这几天比照便当和家里的饭，裴瑾初步能判断出自一人之手。
但突然被戳破真相，多少有点猝不及防。
裴瑾正思考是不是工资发太少了，以至于迫使影帝出来找兼职。
单纯看市场行情，裴家保姆的工资真的不算低，说不定将晓就是看上了这点。
她没注意到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双双僵立原地。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大半年的保姆兼职，没在朝夕相处中被识破，反倒是在意外下被实锤了。
将晓呆了好久，才磕磕巴巴地找回自己的声音，昔日的伪装掉了个彻底，“裴总，您听我解释。”
柳月在关键时刻还是仗义的，“裴总，这事我也难辞其咎。”
裴瑾表示不解：“为什么要瞒着我？若兼职不影响他主业，我不会过多干涉公司员工的业余生活。”
“况且他做的饭确实不错。”
将晓紧张感因这句话散了大半。
“只是，为什么要这么做？”裴瑾看向将晓，“演员的工资不高？”
这当然不可能。将晓工资在业内比不上流量明星，但也绝不低。
别的不说，将晓的房子其实就在裴家不远处，也是一栋别墅。
“不是为了钱。”
“那是？”
“为了您。”将晓脱口而出，目光炯炯地盯着裴瑾的脸，认真地说：“我爱您。”
与此同时，将晓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拼命压抑住低头或逃跑的冲动，虽然是冲动告白，但将晓并不觉得后悔。
时间每分每秒地流逝，将晓从未感觉一秒钟可以如此漫长。
后悔的浪潮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涌上将晓的心头，空气的沉默令他躁动的心跳显得格外喧哗。
他终于开始觉得这或许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可早就没了后悔的余地。
成功也好，失败也罢，将晓此时此刻只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裴瑾静静地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她听到将晓表白，甚至还没有听影帝是她家保姆时反应大，“所以？”
轻飘飘的两个字，听在将晓耳朵里却有千钧重。
“所以……”将晓试图分辨裴瑾的微表情，“我想嫁给您。”
裴瑾终于有了神情的变化，不是爱，而是审视。
“联姻？”
“不是。”
“为什么是嫁而不是娶？”
“因为您有家业而我没有。”将晓面不改色地回答。
裴家并非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几口之家，而是一个在商业纠缠颇深的大家族，内部关系表现得一团和谐，实际乱得各种背后捅刀子。
假设裴瑾“嫁”给了将晓，那些本就对星河娱乐虎视眈眈的人更要坐不住了。
相比之下，将晓“嫁”给裴瑾，于情于理都会少很多麻烦。
当然更重要的是，将晓不愿意委屈裴总。
“嫁”字若放在裴总身上，将晓总觉得哪里都不合适。
裴瑾回复：“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
“你可以等一个更成熟的时机，或者就此放弃及时止损。”
将晓说：“我明白了，那今后的便当……”
“随你心意，但《烬海》快开拍了，到时不必麻烦你了。”
听到裴瑾没明确拒绝，将晓松了口气。他不怕告白失败，这再正常不过，只是怕遭裴总厌烦。
裴总不会接受他，也不会接受别人，在这种平衡下待着是最安全的。
裴瑾走后，柳月默默感慨：“你还真是出乎意料，竟然就这么表白了。”
将晓云淡风轻地说：“我不是第一次被拒绝，之前也有过，只是裴总记不清我的脸。这是第一次在裴总知道我是谁的情况下表白。”
“这话说得好心酸啊。”
“还好，习惯了。”
柳月拿过将晓手里的便当，“我去帮你周旋，但别抱太大期望。”
“谢谢，希望等我拍摄回来，在这里还能有一席之地。”将晓看向紧闭的办公室，明知里面的人看不见，还是朝那里笑了下。
看得柳月直摇头。
这大概就是有行动力的极品恋爱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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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晓表白后的第三天，就去了片场。
《烬海》的导演是个没听过名字的新人——暮归羽。
文艺得不太像写在身份证上的真名。
将晓提前调查过他的背景，二十出头，读的是a大，高中大学都有休学经历，今年重读大二。
和裴总的唯一联系是就读同一所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