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前任关系。”
温颂惊讶抬头:“你怎么知道?”
“放心,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打探你的消息,只是会听到一些你和你男朋友的消息,听说快结婚了,恭喜啊。”
温颂慌张抬头摆手,匆忙解释:“我已经分手了。”
“和我无关。”凌睿深呼一口气,声音低沉嘶哑,乌黑的瞳孔里泄出点沉痛,“我只是不理解,明明当初是你说厌了,所有人都说他像我,既然像我,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成年人的世界里看情绪都要带着半分猜测,笑意或是伤心都套着面具,谁也不知道面前和你说话的人身上发生过什么,大约是故人重逢,他脸上才破裂出潜藏许久的悲恸。
温颂很久之前就觉得凌睿的眼睛像黑夜里的星星,是上帝洒在人间的点点光,她见过两次星星没了光影,一次是那天下午,一次就是现在。
星星很亮,因此让星星变得灰暗的人罪该万死。
所以她罪孽深重,合该夜夜难眠,辗转反侧。
温颂捏紧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该怎么回答呢?见到李瑞的第一眼的时候他就觉得李瑞长得像凌睿,尤其是眼尾上翘的桃花眼,甚至是名字都是那么像,她疯了般的在别人身上找寻凌睿的影子,把自己的一腔愧意安在别人身上,所以任而任求。
但她终归是错的,不管最初是抱着何种念头,伤害一旦形成,罪名就已成立,而将企图在他人身上减轻负罪感,更是对原有受害者的不尊重。
凌睿质问的话语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打碎她所有酝酿已久的,面对这种情况下的说辞,她找不出任何解释的理由。
夜晚风凉,她穿了件单薄的短袖,凉风一过便打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喷嚏,眼看凌睿抬腿要走,才攥着他西装下摆抽噎着开口,“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晚风吹着树梢发出簌簌的响声,道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电瓶车因此比午间开的快了许多,前车灯忽闪忽闪,突然就从拐角出现,凌睿半搂着人往路内侧后退。
那人扭过头说了句不好意思,前灯左歪右晃,差点撞到路边台阶。
温颂半个身体陷在凌睿怀里,温热的气息暖热了她发抖的身体,耳朵也跟着发红,攥着衣袖的的手指绷得发白,身体不知觉的朝凌睿怀里钻,像小兽遇到危险时躲进安全的巢穴。
她太久没见到凌睿了,更别说拥抱这种不可能的幻想。
凌睿松手的时候温颂还有些留恋,眼巴巴的盯着衣角,像个看着肉骨头疯狂流口水的小狗,捻着指尖发呆的时候听到凌睿低抑沉重的声音:“我都知道了。”
温颂一时没反应过来,抬头时眼带着潮湿的懵懂。
凌睿向前走了两步,月色下他墨色的眼睛发出一丝脆弱的光,很快又变得云淡风轻。
皮鞋踩在路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话和脚步一样,敲击在温颂心口:“出国后我立刻就后悔了,你的谎言太过拙劣,仔细一下就会发现错洞百出,我那时年少轻狂了些,认为回来说开就可以了。”
他顿了一下,轻笑一声,接着说:“但机票不便宜,到了期末才凑够回来的钱。”
温颂恍惚间察觉出什么,那时她浑浑噩噩,原以为难以解决的问题顷刻解决后半是迷茫半是怅然。
回忆中的伤人恶语时不时蹦出来狠狠朝她心口上扎上一刀,伤口结不了痂,鲜血淋漓,她只能浑浑噩噩度日。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遇见了李瑞,笑起来嘴角勾起的弧度特别像他,眯起的眼睛像他,于是发了疯似的追人,夏日球场里的饮料,冬日温热的奶茶,下雨时的雨伞,这些因愧疚而本因弥补在凌睿上的行为统统放大数倍施以李瑞,将他惯的无法无天,以为撒个娇就可以获得原本原谅。
可原本那个受到她伤害的人,却只能靠在漫长的时间里自我安慰。
温颂在看到熟悉的笑脸时才会片刻得以喘息,可这并不是能够获得受害者原谅的理由,她应该想尽各种办法,白眼也好,痛斥也罢,应该在知道错误的那一刻马不停蹄地祈求原谅。
但她太害怕了,所以想象中地自己失去了关于凌睿的一切,以致于不敢向前,囿于原点。
温颂脸瞬间白了,抖着身体连带着发丝,心里不停呐喊着祈求不要说,可黑暗里,也只是苍白着面孔,泪珠挂在下睫毛将掉不掉。
然后听到凌睿审判一样的声音,他说:我以为我们说开就好了,可我把高估的太多了,也把我看的太重要。”
“我是不是应该在那个时候祝你幸福圆满?”
那颗眼泪终究还是落了。
应该不落的,她并没有委屈落泪的立场,当初做错的是她,无论初衷如何。
温颂慌张抓住凌睿的胳膊,指节绷得发白,她张口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瘪着嘴巴噙着泪,只露出点轻微的泣声,最后哑着嗓子,语无伦次的解释:“没有,他,他很像你,笑起来特别像你,我不知道你回来了,你为什么不找我?”
温颂没等凌睿回答,眼眶通红,犹如知错的小孩,她接着说:“我那时太伤心了,我不敢找你。”
可凌睿听不下去了,他剧烈地喘气,握拳的手背绷出凸起的青筋:“所以,你是觉得你犯了错,向他弥补就可以减少你的愧疚?”
“还是说,是应该我走到你们面前,在你们拥抱的时候说,我回来了?”
“我,我……”
凌睿叹了一口气,手掌放在眼上,胳膊上黑色的袖箍发出淡淡银光,然后轻轻垂下:“温颂,可你这样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