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汀跟在男孩身后往旁支的巷子里走。七拐八拐才到了一个带着小花园的居民楼下。
褚汀跟着上楼，入目的是一个穿着挂脖吊带的女人，背后的肩头上有纯黑色线条绽放的水仙，走近些看，每个转弯处还有白色的停顿点。
“我不是很喜欢这把枪，太轻了。”
时莉颠了颠嘀咕着举起手里银白色的□□伸直手臂对着屋外的棕桐树瞄了瞄。
德勒的卷发白色和金色混在一起，垂下来半遮住了他的眼睛。
“这把枪性能很好，又好携带，适合女人用。”
“你这个是有生产序列的吧。我是来旅游的，只是买着防身，不想给自己找那么大麻烦。”
时莉把枪翻过来，看到了套筒底座的一串数字和字母混合的码。
“我需要的是，一把鬼枪。”
褚汀在她身后站了许久，走上去和时莉并肩站着，他伸手敲了敲桌面，熟稔地用当地的语言说：“我想看看你们手工做的枪。”
时莉没偏头，用中文嘀咕着。
“手工？不怕炸膛？”
褚汀听到了时莉嘴里的中文，低头去看她。
时莉抬起头来偏了偏遮住视线的头发。
“我也要看看。”
褚汀这次看清时莉的脸，瞳孔缩了缩。
褚汀脸色沉了沉，伸手接过时莉手里的□□，拉开枪栓，在手里比划。
“既然是来旅游的，□□做什么。”
时莉听见中文又是耳熟的声音抬头去看，在这种地方遇上熟悉的人还是愣了愣。
“褚记…”
褚汀提高音量压过时莉的声音，反问她。
“时小姐喜欢哪把枪？”
褚汀抬手接过几把做工精良的□□，挑了挑选了一把做工最精良的p23。
徳勒拿出一把老版的手工递给时莉。
“这是你最需要的。”
时莉拿起来看了看，是把半自动的。
褚汀身子朝时莉侧了侧，眼睛却没有离开手里的枪。
“时小姐会用枪吗？”
时莉没有出声，只是向徳勒询问了这把伯莱的安全设置，带上了点子弹便拿了现金给徳勒准备转身离开。
褚汀也把东西收好跟上时莉。
时莉步子慢了慢，却没有注意到拥挤的集市变得寂静还声音平直地说：“好久不见呀褚先生。”
褚汀觉得周围有些不对劲，敏锐地观察起附近的环境来，许是待的时间太长，狭长的巷子里几乎没有了摊贩的影子，他抬起手来看了看手表。
下午四点。
风里裹挟着沙石，地面上的尘灰被卷起滚落在褚汀和时莉的脚边。
时莉警觉感受到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屏着气用细微到不可察的动作观察了周围的建筑。
头顶上的天空甚至没有鸟的踪迹。
褚汀仿佛察觉了什么，抓起时莉的手腕，沉声道：“走！”
时莉很配合得跟上褚汀的步子跑起来，两个人鞋底与沙石的摩擦声在此刻诡异的安静中十分明显。
时莉有些紧张，脑子里在不断复盘刚刚德勒教的内容。
褚汀在一个分叉口前停下了步子，然后用净量无声的后撤步退到时莉身旁。
时莉转了转视线，看到右手边虚掩着门的居民楼，时莉指了指，褚汀抓住她的手臂往门内走。
褚汀带着时莉走上三楼，不过三分钟，狭窄的巷子里面涌进大量携带着武器的□□成员。
褚汀的手指比在唇边示意时莉噤声，时莉点了点头坐在角落里不再有动作。
他轻手轻脚挪到阳台边的栅栏上把隐形摄像头伸出去拍上几秒钟就退回来，坐到时莉右手边的墙边坐下。
时莉点开手机，打出一行字递给褚汀。
“怎么回事，是暴动吗？”
褚汀抬头看着时莉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
“是□□活动。”
时莉看完指了指底下，向褚汀示意“是这里？”
褚汀又点了点头。
“今天大概是□□和什么人的交易，一般交易点都是在贫民窟，运气不好，遇上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
“如果我们俩有点本事的话，可以现在就走。”
时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把斜挎包摘下来垫在地上，侧着身躺下去。
褚汀过了一会儿又把手机递到时莉面前去。
“你来这里干什么，别和我说什么旅游。”
时莉挪了挪抬头看着褚汀，然后用气声道：“我是来找你的。”
褚汀眉毛拧了拧，盘起腿坐在时莉头的边上，放下手机，开口。
“我想我还没有那么有魅力，能让时小姐追着我跑那么远吧。”
时莉慢慢坐起来，蜷缩着那双修长的腿。
“我是拍纪录片的。”
时莉无比真诚坚定地看着褚汀的双眼，褚汀脸上没有什么明显波动的情绪，冷漠地看着时莉因为逗弄他眼睛里狡黠的笑意。
“所以你是来找我拍纪录片的？”
时莉嘴角浅笑着，又凑近一些。
“对啊。”
褚汀把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一些，时莉的睫毛闪了闪，感受到褚汀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裸露在空气中的双臂上。
他的目光在时莉的双眼流连，随后缓缓下移停在她柔软的双唇上，然后他开口，语气里有着万分缱绻。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说这句话。”
时莉歪莉下头，越发认真的看褚汀。
“也许...”
她轻笑起来。
“是吧。”
褚汀侧过头见到荒芜的土地上一轮血红的太阳，陷入地平线，天边的界限模糊成橘红色。
时莉伸出手，嘴角噙着笑：“褚记者，合作愉快。”
褚汀收回视线，回握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