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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1 / 2)

过来为赵景程看病的李大夫姓李名牧枫,原是旧汌皓州人氏,当年良储出了瘟疫,她二话不说扔下家中亲人,只身来到良储治病。

谁知道这良储是一个只进不出的牢笼。瘟疫过后,李牧枫就被强制留在了这里。还曾因为干不惯农活,当了两年的乞丐。

“姐姐我啊,脾气可不是生来就这么暴的,只是一有人跟老娘说话老娘就会想到这个狗地方的狗官,想到这个狗地方的狗官老娘就忍不住的来气!”

李牧枫喝了口南施遥递过来的茶,继续愤愤道:“五年!我在这个地方整整呆了五年!也不知道我家那位夫君有没有带着孩子改嫁,五年没回去,估计都以为我死在当年的那场瘟疫里了吧。”

然后又咬了咬牙,对着南施遥推心置腹道:“我家小相公生得貌美,我还在的时候,街坊上下那几个不学无术的臭女人就老想打我家相公的主意。

这下好了,老娘一走就是五年。

…良储真是个鬼地方。等我有朝一日下了地狱,说不定我那位相公都跟别的女鬼埋一起了!”

“别着急嘛,再怎么着急也还是出不去,何必总让自己陷到急躁焦虑的情绪之中呢?”南施遥笑着劝慰了几句,眼神一转,终于舍得把目光在赵景程身上落一回了。

看着遭到那么长一段时间冷落的赵景程,南施遥大概是玩笑够了,然后将话题带回了病症身上。

“话说李大夫,您大概从了几年的医,刚才听您谈到了对当年瘟疫的治疗,真乃回春之术。”

“谈医术嘛我从不谦虚,不过回春之术这般地步还到不了。家中是世代行医,想起来曾经祖上也算是有过一段风光日子,后来遭了变动,落魄到如今,族内只余几十人了。”

李牧枫眼中情绪复杂,“我原先就是想重振族内荣光,希望能借着当年的瘟疫一举成名,谁知道良储有鬼,老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上头还有个姐姐的,不过那家伙学了几年医就跑去种田了,真是不争气。如今家中除了我,可能再没有人愿意继承家族内这悬壶济世的衣钵了。”

李牧枫看似对所有人都看不顺眼,其实大概只是一腔热血被辜负,心中有怨无处宣泄,就成了这样的脾气。

对于八面玲珑,说起话来妙语连珠的南施遥,李牧枫像是打开了心房,什么掏心窝子的话都愿意往外蹦。

但是眼神一转到赵景程的身上嘛…

似乎才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她的眼神变得消极且愤怒,“来来来,先跟我说一说,身上是哪些地方不舒服,这些症状开始几天了?”

赵景程放下手中的茶盏,很难看出情绪有任何的波动,唯一让人感到不适的,可能就是她努力往开朗上靠的语气吧。

“那便有劳李大夫了,主要是开些止血消炎的药,若有其他问题,再行叨扰也不迟。”

李牧枫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问道:“止血消炎的药是吧?”

“嗯。”她颌首轻嗯了一声。

“几时受的伤?”

“二十六日前。”

“伤在何处,给我瞧瞧。”

“算不上什么严重的伤,不必麻烦李大夫。”

见赵景程摇头道谢,李牧枫也知道了这群人不是什么安稳的客人。

在这府里的两年里她经常医治这样的人,听到赵景程委婉的拒绝后,李牧枫也没多说什么。

问了些其他的情况,便写下了药方打算去开药。

走之前李牧枫又看了看赵景程和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惜刃,心下了然。

这药看来为那位叫做惜刃的小郎君要的,这般遮遮掩掩,这位陆小姐的行事作风倒是处处小心谨慎。

她不觉多想了一会儿,忽然低声问道:“像女郎这样的人,遇到的麻烦事是不是就会少些呢。”

赵景程还疑惑李牧枫为何呆愣呢,原来是问这样的问题,于是她抬头往窗外一看,回道:“我常以为得看天意。”

人算不如天算,若此事能成,无需算计也是囊中之物;若此事当真成不了,就算步步算计,结果也不会因为那狭隘的视角发生改变。

“天意…”

李牧枫沉思了片刻,第二只脚也终于踏出了房门,语气不知是褒还是贬,回道:“有理。”

“不过陆小姐虽然嘴上看中天意,但行事手段还是以人算为要。”一道爽朗热情的声音自左侧传来,随即一道甘青色的身影映入眼帘。

来者貌如远山芙蓉,眼如点漆,转盼间双眸流光。

“自然,不然如何知晓天意是偏向哪一边呢?”见了来者,她起身相迎。

来人笑道:“鄙人方曲尘,这厢有礼了。”

“方绅士。”一旁的李牧枫向来者作了个揖礼,随后道:“我这边还有些事,便先行告退了。”

“也好,你先去忙你自己的事吧。”方曲尘爽快的应了一声。

与赵景程打过招呼后,方曲尘的眼睛迅速找到了南施遥所在的方向,温文尔雅道:“南公子,好久不见。”

“几天而已,不应该是说这么快就见到了吗?”南施遥笑眯眯地回道,然后将惜刃与赵景程向方曲尘一一介绍。

正要介绍赵景程,方曲尘出声道:“这位陆小姐便不必多说了,之前你我便一同聊过这位小姐,刚才我见你们二人相处默契,看来之后的合作会很顺利。”

南施遥歪头看向赵景程,赵景程当然是点头表示赞同,声音淡淡:“很期待我们之后的合作。”

“不远处便是书房,颇为安静,若不介意,可去书房详谈。”方曲尘做了个请的动作,几人一同往书房方向走去。

“听闻方绅士广交朋友,此处常年宾客盈门,今日一见,方绅士这爽快开朗的性子,确实让人欣赏。”赵景程看着方曲尘,声音确有几分欣赏。

方曲尘眉眼微弯,又是一笑,道:“许是天性索然,才促使我成了这样的性子。”

她的眸子掠过众人的脸,最后停留在赵景程的面庞上,声音很是真诚:“家母离世的早,为了维持这诺大的家业,在下自小就得在人情世故中摸爬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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