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战,从新乌来的粮食成功运到了良储,镜昇带来的三万大军也真真正正撤回了霖颐。
听到退兵一事时,镜昇还在营帐内闹了一会儿。
可惜外面的那三万大军没人敢听她的话,都怕自己把手中的长枪指向赵景程后,镜昇真的出现闪失。
于是通过各个将领的商议后,在赵景程派出的一百名士兵的随同下,三万仪癸国的士兵撤兵回到了霖颐。
先前派去兰芽州占据有利地形设伏的甲兵也陆续赶回了赵景程身边,人一到齐,一群人便开始往良储赶。
返程途中,赵景程不敢懈怠。
担心仪癸国会派人来劫,所以她日夜都守在镜昇身边,确保镜昇能够被她顺利押到良储。
马车内,镜昇脖子上时时刻刻都架着四五把大刀,每隔两个时辰就会轮换着人值班。
马车外,围满了看守的士兵,壮马银枪,神情专注警惕,看守得十分紧密。
马车向良储行驶两天后,镜昇从一开始的气急败坏换成了满不在乎的态度。
看着赵景程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镜昇恶意出言嘲弄道:“怎么,守了本王两天还舍不得离开,是想自荐枕席又犹豫如何开口么?”
镜昇手脚都用绳索绑得死死的,脖子上还架着四五把闪着银光的刀刃,行动极为不便。
看得出来她很不喜欢这样的对待,武力反抗不成,开始用言语来骚扰赵景程。
这些话赵景程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甚在意的为自己倒了杯浓茶,边喝边看手中书信,不做理睬。
没有得到理睬,镜昇换了个姿势,懒懒把身体往后瘫去,任由已经长出血痂的脖颈再多上几道伤口。
随后眯眼看向赵景程,继续张口挑衅:“果然是拜服于本王的英姿,想守在此处与本王共度春宵?”
赵景程刚好看完了手中书信,淡然回道:“怀琛王是我良储的贵客,自然得好好看待,倘若我不在此处守着,我手底下的女子又都是群粗人,出了闪失我可担待不起。”
得到她的回应后,镜昇厌恶地看了看绑住自己手脚的绳子,立即得寸进尺道:“陆姓女,本王是不屑于逃跑的。
所以本王最后劝你一次,把本王身上的绳索刀枪撤了好好伺候本王。这样,把本王伺候舒服了,杀你的时候本王便会施舍你一条全尸哈哈…咳咳。
这样的机会,天底下可寻不到第二个,陆姓女,莫要不识好歹。”
赵景程眯了眯眼睛,无事可做,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镜昇,转移自己的困意。
等镜昇把话说完,她便回道:“怀琛王的心意,我心领了。到了地方后,绳索刀枪自然会为殿下一一撤下,殿下不必着急。”
镜昇又动了动脖子,命令道:“本王要更衣。”
“请便。”
“你让本王在此更衣?!”镜昇声音大了几分。
赵景程挑眉,又抿了口茶,道:“怀琛王在何处更衣都可,我并无意见。”
镜昇冷哼一声,“陆姓女,我再给你一个一个留全尸的机会,为本王寻几位美人来,要是那群美人能让我满意,不会让你死的太难看。”
“我的军队中只有女人,怀琛王的这个要求,我恐怕做不到。”
“那便要女人。”
“…那便不是怀琛王殿下能受用得了的了。”赵景程话音落下,镜昇脖颈处的刀刃又紧了几分。
赵景程先前交代过看守的士兵,只要弄不死镜昇,让她受些伤也没关系。
如今又出言不逊,周边将士早忍不了她了,顺着赵景程的意思,给镜昇脖子处的伤口加深了几分。
镜昇没再继续挑衅,声音低了几分,道:“那本王渴了,拿酒来。”
听到这句话,赵景程叫停了马车。
驾驶马车的士兵听到吩咐后,立刻将马车停下。
感受到马车内部平稳下来,她用剑柄提起了镜昇被反绑在背后的手。
绑住镜昇双手的绳索已经裂了一半。
将镜昇押到马车内时,已经把她身上的利器收拾干净了的。
见赵景程看她,镜昇咧着嘴,笑得放肆,“怎么,等不及了?”
赵景程也随之一笑,眼神扫视着镜昇周边事物,问道:“殿下用的什么?石子?”
扫视完后,她回头找寻,在马车的另一端看见了一枚已经被磨的有些平滑的小石子。
极有可能是女兵在进入马车交换看守任务时,不小心带进来的石子,被镜昇看到后,藏到手里用来切割绳索。
“手速不错。”她评价道。
最后递了个眼神给车帘外候着的士兵,让士兵重新拿一捆绳索过来。
“这不得送本王一个美人,以表敬仰之意?”镜昇声音更加懒散,冷眼看着赵景程的动作。
“自然。”
赵景程接过了门外士兵递给她的绳索,试了试绳索的坚韧程度后,她蹲下身重新给镜昇绑上绳索,随后道:“可惜条件有限,送不了美人,只能给殿下送几根新的绳索,以表景仰之意了。”
这一次,赵景程绑得更牢了,再度检查了一遍镜昇周边的环境,才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刚才听殿下要酒喝,若是口渴,我倒是可以为殿下斟杯茶解渴。”
“呵。”镜昇冷笑一声,没再发出动静。
又继续行驶了一天,她们终于与前来接应的队伍会合了。
刀在镜昇脖子上架了整整三天,等到援军到来后,赵景程才终于愿意让镜昇的脖子出来透透气,没继续让士兵把刀架在她脖子上。
两支队伍缓缓靠近。
得到消息后,薛羡柳立即派了五千甲兵来接应她。见到了这五千甲兵,赵景程放松了不少。
这三日奔波不断,只短暂的休息了片刻,如今援军到来,她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小姐!”惜刃远远的看见了她,按耐住了立即下马飞奔而去的心情,唤了赵景程一声小姐。
赵景程点点头,等惜刃来到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