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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1 / 2)

为了防止镜昇在路上出事,她们在同行的队伍中准备了十二辆相同的马车。

每一辆马车都派了士兵严密把守,只为确保路上不发生意外,将镜昇顺利运到霖颐。

日夜兼程,霖颐再次迎来了一次大换血。

仪癸国的三万大军退到了霖颐城外。

城外,乌压压的军队中能看到一抹素雅如霜的白色身影。

这抹单薄瘦弱的身影自素车白马内被人搀扶着走出,风沙的席卷下,身影的素色衣袍在风沙中剧烈的翻动,远远地向她们这边看来。

柳逸云一脸肃色,观察着周边的情况。

前去交接的士兵还没有回来,而乌压压的军队中出现一抹素色后,身边被桎梏住的镜昇语气变得十分急躁和不耐。

她目光不时落在那抹素白的身影上,面露凶色,对身边看守她的士兵烦躁道:“磨磨蹭蹭的,还不赶紧将本王放开!”

赵景程站在城楼处,观察仪癸国军队的一举一动。

尤荣给过她仪癸国画像,照画像上的人脸来看,为首的那名将军应该就是镜延浩了。

镜延浩骑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上,眼神正死死地盯着她们的动作,同时眼神不时望向城楼处,应该是在观察城楼处是否设下了弓箭手。

交接完毕,镜昇身上的桎梏被柳逸云解开,将镜昇送到了前来接应的将士手中。

镜昇刚解开束缚,一只手就重重地护送她的将士手中拿过长枪,另一只手拉过马的缰绳,直接翻身上马,驾马朝着那抹素白身影奔去。

“姐姐!”

终于看见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只是因为身体被长时间喂着迷药,甚少进食和活动,所以镜昇动作不似从前那般矫健,下马时身形极其狼狈。

刚从马背上滚落下来,镜昇就连滚带爬地起身向前奔去,紧紧抱住了向她走来的镜宥。

“阿昇…”镜宥任由她不合礼数的将自己抱在怀中,苍白瘦削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脸颊,动作轻柔。

随后,镜宥手指向下,滑落到她缠着纱布的脖颈,浅浅呼出一口气,心疼道:“你又让自己受伤了。”

镜昇紧紧抱着面前人瘦弱单薄的身躯,深深吸了一口脖颈处的药香,摇头道:“一点小伤而已,阿昇就算把这条命给姐姐也无妨。”

镜宥摇摇头,轻轻拍了拍她的额头,打断道:“咳…咳咳…先随我上车,你我之间还有许多事要说。”

“死”这样的字眼,是万万不能落在她的阿昇身上的。

她不喜欢听镜昇说这样的话,便打断了二人阔别已久的交谈,苍白温热的手牵住镜昇,带着人往马车所在的方向走去。

镜昇摸着自己的额头,扬出一笑,乖乖跟在镜宥身后。

二人上了马车,庞大的军队也随之调转了方向,队伍往仪癸国的方向赶去。

刚上了马车,镜昇就语气憎恶地抱怨道:“姐姐,镜延浩怎么回来了,不是派她去泊光州平乱去了吗。”

镜宥看着她凌乱的发丝,伸手拨了拨,故意冷淡道:“你闯了天大的祸,姨母知道了,肯定要回来的。”

“呵,关她什么事?”冷哼完,她握住镜宥为她抚发的手,撒娇道:“姐姐只知道与我说这些,也不关心阿昇在良储过的苦不苦?”

镜宥抽回了手,正色道:“总是胡闹,尤荣是个可用之才,虽说脾气秉性不算上等,但以她的谋略,怎会将你落入敌人手中?

前线的战报传回后,我就知道你又闹起了脾气。

阿昇,你总是这样善妒,战场上风云变幻,这次是失了霖颐,下次呢?咳咳…咳…若下次也是这般,我手中有多少个霖颐能换你的命?”

镜宥说着说着咳起嗽来,面对镜宥的训斥,她不敢说话,只敢低头将手掌放在镜宥的胸口上帮忙顺气。

“姨母一心想吞并朝炀,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因为你功亏一篑,她哪还能安安心心地守在边境?”镜宥咳嗽完,继续给她分析利害。

时间过去了很久,训诫完后,看着一旁一言不发的镜昇,镜宥语气又软了下来,安抚道:“回朝后,朝内官员对你的弹劾你都得一一受着,不可顶嘴,不可事后伤人。到时我罚你去隐雾山的玉蟾宫幽闭三月。

阿昇,你只管在那里好好呆三个月,三月以后我再接你回来,嗯?”

镜昇点点头,情绪万般复杂。

她十分后悔自己没能一刀砍了尤荣,没能一举拿下良储。

看着镜宥忧愁的眉眼,半晌,她轻轻回了句:“嗯。”

回到仪癸国后,经过了宫女太监们的一番梳洗检查,镜昇随着镜宥回到了皇宫。

去到了后宫,她便黏在镜宥身边问东问西。

镜宥不回答,她就去询问在镜宥身旁服侍的女官和太监,问题极其罗嗦琐碎,就镜宥连起床后掉了几根头发丝儿都要问得一清二楚。

问了好一会儿,镜宥都只顾着看手中的奏折,鲜少将眼神放在她身上。

镜昇撒起气来,“我不管,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召了哪些人来侍寝?”

“刚回来就又是一副歪缠之态。”镜宥话上虽是责怪,语气却尽是宠溺。

随后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官,女官意会,如往常一般将敬事房录呈与镜昇过目。

镜昇踢掉了脚上的靴子,往床上一躺,赖道:“今夜我要在宫中留宿。”

说完,顺手接过了女官递给她的册子翻看起来。

看着看着,她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怎么,那个叫秦舟渡的人姐姐怎么召了他十三次?”

见镜宥并不睬她,镜昇便把眼神移到了最近的女官身上。

女官看到了她的眼神,习以为然地进行了解答:“陛下之前一直为怀琛王的事头痛,刚好这位妃子会些按摩针灸的手法,陛下便常常唤他过来。”

“此人美否?”

“美极。”

“身姿如何?”

“妙极。”

“呵。”镜昇面色寒了下来,又等了好一会儿,见镜宥还是只顾着看手中的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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