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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鱼之肆(1 / 2)

因为赵景程的缘故,薛羡柳对贺渊虹印象深刻,更何况先前镇守良储的时间里,她曾与贺渊虹多次交手,这个人的言行自然会让她处处留意。

贺渊虹等人离开后,薛羡柳也出了帐幕,前去寻找赵景程。

根据士兵给她指的方向,她在放马的地方找到了赵景程。

微风徐徐,树影沉沉,赵景程正在给一匹温顺的白马喂食大豆,见薛羡柳过来,抬头便问道:“这么快就谈完了?”

薛羡柳抓了把桶里的豆子放在手里查看,见桶里的豆子甚少干瘪之相,面上放松了不少,回道:“没谈多少,一同前来的新乌郡守突然晕倒了,所以也没再谈下去。

不过有意思的是,与贺渊虹同行的并不是真正的新乌郡守,只是那位郡守的侄女而已。”

赵景程看向薛羡柳,笑道:“确实有意思,这让我更好奇你们聊了些什么了?”

“是为投诚,不过只简单提了几句,在我眼中可信度也不高。”

薛羡柳简单说完谈话的主题后立即说到了谈话中让她感到困惑的地方:“但是谈到投诚一事时,贺渊虹特意提到了你‘陆明’的身份,想要与陆明见上一面。

但‘陆明’平时处事行为很是低调,这个名字怎么会引起她的注意?你跟这个女人有些渊源,有没有可能她…”

赵景程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对上了薛羡柳的眼睛,说道:“说不准,贺渊虹与我见过几面,我看她为人有些机智敏锐,难保她早已识破了‘陆明’的身份。”

说着,两人聊起了贺渊虹的来历。

赵景程与薛羡柳汇合后,曾经花时间调查过贺渊虹的出身和经历,调查得知贺渊虹有一个秀才母亲,母女二人相依为命,不过她的母亲在她十六岁那年去世了。

这人从十二岁开始考秀才,考了四次,最后一次才考上秀才,十六岁时考了一次乡试,并未中举,二十二岁经人举荐去到了礼部,摸爬滚打几年成了尚书。

“怪我当时没了解清楚,只知晓她是个新升的官员,没想到她早已是沈映宸手下的人了。”

赵景程摸了摸白马的额头,走到薛羡柳身边,二人并肩而立,看周遭葱郁的风景。

薛羡柳也轻轻地点了点头:“看这经历似乎算不得什么聪慧的人才,但我读过她的文章,简直字字珠玑,篇篇锦绣,实在料想不到这样的经历会是她的。”

“这样的人功名心重,她口中的投诚我倒有半分相信了。”

赵景程脑海回忆起曾经与贺渊虹相处过的片段,自嘲似的笑了一声:“当时的我太不稳重。”

秋狝那场特意为她设的局并不巧妙,贺渊虹神情动作也破绽颇多,但当时的她却毫无所察的入了套。

薛羡柳听出她在说秋狝的事,摇了摇头,语气很是淡然:“你出来也好,在宫内也是凶多吉少。按现在的局势发展,手握重兵的你才能真正安稳的坐在那个位置上。”

“嗯。”

赵景程应道,随后语气放轻:“后宫里的日子让我仿佛身处弱水之中,稍有喘息,水下便会伸出无数双手将我往下拉去。

离开了后宫便是处处受挫,朝不保夕,但难得真实。”

这是事实,如果她永远乖乖等在沈映宸后面,她永远触及不到她的皇座。

那份她想要得到的权力,得用数不清的将士和血肉来填。

既明白了贺渊虹的来意,与薛羡柳吹着风东拉西扯几句后,她就独自去往贺渊虹所在的帐幕。

云霄浩浩,无边无际。

长空之下,任何事物都显得极为渺小,一顶顶帐幕如同被狂风托起的纸钱,轻盈又无助。

贺渊虹在帐幕内慢悠悠地饮茶,也不知道身侧油灯里的芯子被烧了多少,帐帘终于被拨动,赵景程随之走了进来。

“久仰大名,陆大人。”

贺渊虹起身为赵景程挪了挪凳子,笑意盈然。

她与贺渊虹的目光在对方脸上停留许久,随后帐帘从手中缓缓滑落,她回道:“你我二人见过,何来久仰大名一说,不应当是说不期而会吗?”

她的目光一直放在贺渊虹脸上,贺渊虹不避也不闪,反而神情自然地答道:“如果照陆小姐所说我们曾见过一面,那现在我与陆小姐的相见也不应当是不期而会,而是在下苦心经营出来的再度相逢。”

贺渊虹摇扇浅笑,目光诚诚。

这句话说出来,就是贺渊虹表明自己早已知道“陆明”的真实身份。

二人再度相会,赵景程免不得多刁难几句:“贺大人既然料出我会在这个时间进攻新乌,不协助新乌备战,带着新乌郡守的侄女来此处做甚?”

“陆大人怎么断定我带的不是新乌郡守?”

谎言被戳破,贺渊虹神色未变,反而不紧不慢地给两人倒了杯茶,继续道:“至于前来拜访的原因,薛将军大概已经跟陆大人提过了,此次来…是为投诚。”

赵景程把已经凉掉的茶握在手里,面上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藏在袖中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抠着剑柄,问道:“哦~怎么个投诚法?”

“自然是将新乌郡直接送予大人。”

贺渊虹说得诚恳,她笑而不语,静等着贺渊虹把话说完。

“新乌郡守早在五日前就已经离世,印绶已经交于我了。”

贺渊虹从袖中提出印绶,“到时大人领兵入城,将印绶授予唐隽之唐大人,唐大人不就是新乌郡守了吗?”

赵景程低头去嗅茶水的冷香,并不饮,继而问道:“有多少人知道新乌郡守去世的事?”

声音很快传来,极为温和:“在下已经将事情处理好了,大人放心。”

贺渊虹扇面轻摇流出的微风让帐内的烛火摇摇晃晃,看着那扑闪的火光,赵景程唇角流露出笑意:“我如何信你?”

贺渊虹没有正面回答,望着赵景程的眼睛说得郑重:“男子掌权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何况如今社稷动荡,不是一个男人能支撑的了的。”

随后略有些悲伤的感叹了句:“圣君么,已经是枯鱼之肆了。”

这样一来,贺渊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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