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妹妹,怎么样了?” 耿渊看着病床上的女孩,她虚弱的躺在病床上。 医生推了推眼镜,看着手中的报表“检查结果挺好,没什么问题,就是手臂上的划痕,看上去有些像野兽的爪印,这一点倒是很奇怪。” 耿渊听见医生的话,皱眉思索。京都城怎么会有野兽出没呢。 他无心想太多,静静的看着睡着的女孩。 幼妤醒来的时候,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她眨了眨眼, 窗外是,冬日的天空带着深灰色的压抑沉闷。 幼妤脑海中不断放映着,梦中的最后一个画面。 长长的羽睫挡住了视线,看不真切。 她只能隐约透过缝隙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是她的池景,那个长不大的男孩。 他好像哭了,耳旁还蔓延着黑色的鳞片,泛着蓝光。 耳边是男人低声温柔声音 “睡吧。我把你的人生,还给你。” 是梦吗? “幼妤,你醒了?” 女孩坐起身,似乎是没有听到男人的声音,安静的看着窗外。 耿渊急切的跑到幼妤身边,手足无措的站立在床前,伸出的手没有勇气落在女孩的肩上。 失了平日里那股冷峻得像是一切都在掌握中的自信,看上去显得有些慌乱。 他落寞的低着头,黑色的发丝散落在脸上,像只犯了错的大狗狗,立在一边随主人责罚。 幼妤依靠在病床上,身后是耿渊为她搭好的靠枕,这是一种最为舒适的姿势,软软的,连带着心也跟着懒懒的。 懒得去伤心,懒得去在意,懒得去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想让世界停一停,想让自己静一静。 阳光被云层遮挡,哪怕床靠着窗边也需要依靠天花板上的灯光,才能稍稍显得明亮一些。 女孩静静的看着窗外。 她像是雾里的花,脸色泛着近乎透明的洁白,尤其是那双清澈的眼睛,水晶似的,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耿渊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宁可她站起来狠狠的打他,骂他。也好过像这样变成一尊没有情绪的玻璃娃娃。 低头是,幼妤手臂上渗出血渍的纱布,这怕是刚刚她起身的时候弄的吧。 男人踌躇片刻,在床边坐下。 他小心翼翼的解开女孩手臂上的纱布,洁白的手臂上的血痕看的耿渊心碎。 他的手一向很稳,可是此刻,却无法自抑地颤抖起来。 幼妤不去看他眼底的泪意,不去看他颤抖的手,却依旧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低垂着头,淡淡的说“哥哥......有时候我很愧疚。” 耿渊的手怔愣了一瞬,他装作不在意的,转过身拿起桌上的纱布,继续为女孩包扎。 “...我早就知道的...只是一直都不敢面对...如果我能勇敢一点,早些制止哥哥,或者始终都不要回来。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哥哥的感情不应该放在我的身上。” 为什么,凭什么。 就因为我是哥哥吗?这不公平。 耿渊抿紧的薄唇,用力的有些泛白。他的眼神陡然变得冰冷,带着固执的寒意。 “你就是不愿意接受我。哥哥又怎么样?如果不是范緁这个女人,我怎么会变成你的哥哥。” 男人有些魔怔了。 他深灰色的眸子里反映着女孩惊惧的目光,心突然软了下来。 他想,其实他的幼妤很勇敢,至少,在拒绝他这件事情上,从来都没有退让过一步。 生来,就是克他的。 耿渊叹了口气,无力的将头埋在女孩发间,他能感觉到女孩刹那间的僵硬, 心是被燃烧殆尽后仅剩的虚无。 只是靠近你一点,就已经让你这么难以忍受了吗? “都已经错到这个地步了,我又能怎样呢?我们就这样好好过,行吗?” 男人沙哑的声音带着脆弱的不甘, “怎么好好过?”女孩轻轻扯起唇角,微笑着掉下眼泪,灵动的眸光带水。 她迷茫的盯着男人的脸,粉嫩的唇瓣轻轻张开,吐出的话,将男人推入白骨累累的深渊 “哥哥和妹妹能好好过吗?哥哥不觉得恶心吗?别人会怎么想?别人会想,这个女人不知廉耻,勾引了自己的哥哥。”. 她娇软的声音里带着微微发颤的尾音,说出的话冰冷刺骨。 耿渊受不了幼妤这么说。他伸出手,想要扶下她脸上的泪。 幼妤回避一样,别过脸望向窗外,苍白的侧脸带着一种纯净的稚气。 “这样的爱,我不要。” 明明她的声音很轻,很软。 耿渊却觉得自己被她说出的每一个字狠狠刺穿,他只能掩饰一样低下头,为女孩的伤口一圈圈缠上纱布。 包扎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是啊,哥哥居然对妹妹怀有这样的心思,别人会怎么想。 他忍不住低头看着掌中细白柔软的手, 他的幼妤那么瘦弱,怎么去忍受那些伤人的目光,恶意的揣测。 可是怎么办呢,我又能怎么办呢。 你能温柔的对待身边所有的人,唯独对我,这么冷漠。 你从来,都不会心疼心疼我,真不公平。 耿渊不再说话,他细致的帮幼妤包扎好伤口,直到细白的手臂上多出一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