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咱们过去在罗格,那里民风彪悍而开放,青年男女之间相处是很正常之事。再加上你伤了喉咙又不会罗格语,我作为你的译官与你有身体接触也很正常。可是王爷这里是大初,有男女大防的地方,所以还请王爷莫要再与我靠得这么近……”说着便想去推他,但是一时之间没能推动。
袁停听了这话便知晓她的顾虑了,她在知晓他的身份后。想要刻意拉远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一点也是他一直未坦诚真实身份的原因之一。一开始是因着防备,虽说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一国宗室王爷的身份实在太过特殊,身在异国,他不得不防。
可是随着一日、一日的相处,他不由得被她的才智与敢爱敢恨的爽直性子所吸引。他已是而立之年,自然明白自己的情意,只是一直不能确定她的心意,又怕自己身份暴露后,她就会因此退却,这才一拖又拖到了如今。
虽然不退,但他也不再向前了,二人保持着半臂的距离僵持着。“大初如今的学堂都是小郎君和小娘子们一起上课的。”
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让林娘子发出了“啊?”的疑惑声。
“我是想说如今的大初比起从前已经放开许多了,虽说也有传统的家族凭着媒妁之言与父母之命,来为子女决定婚嫁之事;但也有许多郎君与娘子是两情相悦以后,请家中长辈操办婚事的。”袁停句句意有所指,他清亮的目光始终盯着眼前人的眸子。
可林沐却低垂了双眼,状似无意地接道:“所以更得请王爷与我保持距离,若是我的名声坏了,该如何能觅得如意郎君?”
“好好好——若这是你所愿。”朗声笑道,挥袖而去。
门未被掩好,林娘子脚步有些沉重地走过去将门合上,然后转身靠在木门之上。下一瞬,泪流满面的她带着几分无助地滑落在地上,撑在冰凉地面的双手不禁握紧成拳,无声地砸了一下,轻微的疼痛难以盖过心底的酸涩,倒是让它蔓延得更快了。
她怎会对他没有情意,在他学着给她堆沙雕的时候;在他头回下厨试着为她做家乡菜的时候;在他还发不出声音却用口型说“阿沐真美!”的时候……一丝一毫、一点一滴,一切都在日日夜夜中悄然生长。
可她不能嫁,哪怕他想,她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