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错,我太轻信人,竟然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凌辰回来得很急,额头上的汗水一个劲往下滑,他又满脸都是灰尘,被汗水洗出了数道白痕,“我对不起你妈妈,也对不起你。”
熊拓姥爷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混混,有些心虚,很小声地反驳道:“凌辰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女儿是大恶人......要不是我女儿管她一口饱饭,她早就饿死了......”
凌辰还未开口,一旁的小混混就目眦欲裂地说:“你们还有资格说管她一口饱饭,七圆都瘦成皮包骨了。”
他又指着坐在桌上的熊拓:“你们孙子倒是养得肥,都可以出栏宰了。”
熊拓已经被吓成了一只鹌鹑,手里的包子掉下来砸到地。
熊拓姥姥见孙子受委屈,心中生出了一股勇气,但不敢对着小混混叫嚣,只敢针对凌辰。
她尖叫着说:“你自己一言不发消失三年,凭什么怪别人......”
“我一言不发消失?你们自己去问毕霄云,我为什么会走,走的时候怎么告诉她的。”凌辰终于把目光从女儿身上移开,怒不可遏地说,“拿着你们的东西,滚出去!”
熊拓姥爷也怒了:“凌辰,你不要欺人太甚。这里也是我女儿的家,我们有权力住在这儿!”
那个小混混唰的一下手上多了一根钢棍:“房子是凌哥在灯泡厂破产前买下来的,房产证上也只有凌哥一个人的名字。毕霄云想分一杯羹,除非等凌哥死了。”
“你——”
“我什么我。”小混混说,“老子今天告诉你,你们莫非已经打了这个注意?行,那就等着先死吧!”
说完他将那根钢棍在半空挥了挥,本来呆若木鸡的熊拓瞬间哭起来。
熊拓姥爷和姥姥见遇到了硬茬,脸色大变,夹着熊拓往外面跑,边跑还边喊着:“凌辰,你一回来就要杀人啊,你不是个东西!”
他们走后,凌辰松了一口气,转头对那小混混说:“贺子,因为这种事来帮我,麻烦你了。”
“凌哥,以前在工地,你教我们读书认字,我是最敬重你的。”杨贺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女儿就是我女儿。”
凌辰一手砸在柜子上:“要不是你来通知我,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我这个当爹的,哎!”
杨贺拍拍他的肩膀:“凌哥别自责了,快点带七圆去医院才是正事。”
凌七圆被凌辰抱在怀里,一路走动的感觉并不舒服,但这种感觉却很熟悉。
她一到两岁的时候,凌辰带着她在工地上干活的时候,虽然周围的环境并不好,但那时候是安全和满足的。
凌七圆在这种安全感里逐渐阖上了眼睛,等鼻尖消毒水的气息消散,她才醒过来。
她的高烧已经退了,凌辰正带着她往家的方向走。凌七圆的头搁在凌辰的肩膀上,有气无力地看着天上的火烧云。这条通往灯泡厂居民楼的小巷子,这几年她走过无数次,她封闭的内心里,视那个地方如魔窟。
即使她恢复了身为修士的记忆,但这种感觉,仍然牢牢刻在她心中。
但现在,对家的惧怕终于消失了。
到了居民楼下,从布了锈迹的铁门走进去,楼下的麻将馆里坐着的人都回过头,看向了他们。
熊拓的姥姥和姥爷竟然还没走,坐在一张麻将桌前,正大声地说着什么。看到凌七圆父女后,他们突然停下来,抬手鞠了一把眼泪。
麻将馆的周婶说:“凌辰,这事你做得有点不地道啊。”
隔壁麻将馆的老板也说:“他们再怎么,也是你老婆的父母,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周围其他人也小声嘀咕起来,大意是他们已经听毕霄云的父母说了,凌辰和毕霄云结婚根本没有感情,就是想给凌七圆找一个保姆。
不但如此,他三年前消失,留下毕霄云一个可怜女人。凌七圆还不省心,不但会用苦肉计博人同情,甚至都把毕霄云诬陷进了警察局。
人群中又站出四人,他们都是五十多岁左右的大叔,拿着蒲扇和保温杯,凶神恶煞地将凌七圆父女以及杨贺团团围住。
“凌辰,你以为就你能喊人撑场面?”熊拓姥爷提高音量,“你今天必须给个交代,否则别想走了!”
邻居们都露出了兴奋的目光,好管闲事的基因在体内跳跃。
凌辰这次回来,估计讨不到好了。
正在这时,一辆面包车开到居民楼门口,门打开后,八个大汉从车上鱼贯而出。
大汉们虽然穿着不甚光鲜,但一群人黑压压走过来时气势逼人。
杨贺招了招手:“快来,等凌哥把事情处理好,哥几个就去聚一聚。”
那四个大叔顿时怂了,看向熊拓姥爷。熊拓姥爷傻眼愣在原地,冷汗从额头上滑下来。
凌辰抱着凌七圆站在那里,开口道:“交代?好,我就给你们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