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河说了三十年前妻子掉进河里的事情,去县城钱不够又把妻子背回来,路过坟地的时候醒来就变成疯疯癫癫。 陈初始利用张大河门外的树枝编织了一个奇形怪状的灯笼,说道:“李缘主很可能是路过坟地的时候,身体虚弱,魂魄受到阴气所引而留了一魂在那。贫道制作引魂灯一只,取张缘主和李缘主的中指血一滴,融入蜡油,可引李缘主失去的地魂……” 张大河二话不说就滴了鲜血,也偷偷扎了一下李阿女的手指。 陈初始提着灯笼走出大门,向张二狗偷偷要了一滴血液,压低声音说道:“你父母虽是夫妻,但并无血脉关系,你作为儿子,血液同时沟通父和母,可做情感羁绊!我现在要去县城一趟顺便找一下你母亲的地魂,快一天,慢两天,伱好好陪伴他们吧。” 张大河追出来,递给陈初始一个小小的包裹:“道长,这点东西留着路上吃吧,世道不太平,千万小心……” 陈初始打开一看,包裹里放着干巴巴如同牛皮纸一样硬的大饼,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但能吃就对了,他笑着收下:“贫道去去两天就来,我两位朋友就留在这里叨唠张缘主两天了。” 他离开了河头村。 顺着河流继续北上,县城就在上面隔着五十里地。 张大河口中的乱葬岗在县城外面,要进县城大门就一定会从那条路上经过。 陈初始把灯笼担在肩膀上,腿上贴着神行符纸,虽然风步更快,但符纸更节省法力,走了两个时辰,不远处出现两个身穿差服的官差,戴着帽子,不知在说什么,骂骂咧咧…… 官差也发现了陈初始,其中高个头的大喊一声:“哪来的野道士,鬼鬼祟祟大白天提个灯笼要到哪里去?” 陈初始微笑:“要去县城。” 高个官差问:“去干嘛呢?” 陈初始回答:“走走看看。” 矮个官差呵呵一声:“我看你行为古怪,恐怕图谋不轨!” 他说着按住腰间的刀走过来:“把身上的东西都放在地上,我要好好查一下!” 陈初始一愣,不等说话,官差已经伸出手往他的口袋里掏,他人都傻了,双瞳一闪扫过两个官差,魂魄泛红,这…… 离开北安县后,遇到个坏人魂魄都比泥鳅红,妖怪害人不浅,人害人深不见底。 既然身缠罪孽,陈初始也不客气,右手金光咒缠绕,掐住矮个官差的脖颈低喝一声,甩在高个官差身上,砰的一声,砸和被砸的都起不来…… 他们平日里的对手都是平民老百姓,何时见过如此凶悍之人,心里发寒,暗道遇上一个身穿道袍的贼匪了。 早知道不打秋风了。 陈初始身强体壮,修炼的成果越来越显著。 他把灯笼放在地上,左右双手抓住官差的头发:“两位官爷要去哪里,做什么事情?” 头发拉扯吃痛,矮个官差生怕惹恼了陈初始,急忙说道:“我们奉命去收税,已经走了几个村子……接下来是河头村,道爷,我们也没强要银子,没钱的话用粮食抵也可以的!我们都是内心善良的人呀……” 陈初始看了一眼他们的装扮:“你们收税,为何伸手既无袋子也无车子,粮食那么多,你们收得过来吗?” “道爷冤枉,我们只是负责登记,把册子带回去后,县太爷自然会派人过来按照册子收银。” “我一路走来,见到的村民无不面黄肌瘦,如此情景,还收粮食岂不是要人性命?” “道爷,我们当差的也要吃饭,县太爷也要吃饭,上面,上上面的官老爷也要吃饭,不收这些刁民……咳咳,百姓的粮食,拿上面往上交呀?” 陈初始沉默片刻:“此事确实不能全怪你们……” 官差连忙点头称是。 陈初始手腕上缠绕的细铁链垂下来,随手一甩,化作又黑又粗的铁链:“你们恶业缠身,我送你们的魂魄进阴曹地府,如何处置全看…” 黑色铁链抽在两人身上,打出魂魄,捆住,往地上一摔,嘭一下就消失了。 县太爷…… 当官的…… 继续赶路。 过没多久。 他果然看到一片乱葬岗。 这里各种粗劣的墓碑都有,有木桩,木牌,甚至墓碑都没有,挖个坑埋了,甚至还有裹着草席扔在土堆上的。 让他没想到的是,乱葬岗这种地方还有人盗墓,薄薄的棺材被挖出来,碎裂,里面的尸骨就那样暴露着…… 他提着灯笼在乱葬岗里行走着,呼唤李阿女的名字。 看到地上有铁锹,不知是谁的,见到有尸骨暴露在外的,便挖个坑埋了,半个时辰不知埋葬了多少尸骨…… 随着他又一声呼唤,阴暗里传来一声幽幽的声音:“是谁在呼唤我,有看见我的儿子吗,我在找我的儿子……” 陈初始大喜,提起灯笼朝着声音来源处照去,默念法咒,轻轻晃动起来:“李阿女,你的儿子张二狗已经回来了,你地魂在外漂泊多年,该回身体里去了。” 有一道幽魂晃晃悠悠出现,正是李阿女,但外表却只有二十的模样,她的身体近乎透明,随时都要消散。她急切地问:“我的儿子,你找到我儿子了吗?” 陈初始急行两步抓住她往灯笼里塞进去,这才慢慢解释起来。 地魂主人的意识,陈初始隐瞒了张二狗悲惨的遭遇,谎称张二狗已经过上了好日子,同时跟她说了张大河的事情。 李阿女泣不成声:“我的儿子……大河,我对不住你,这些年苦了你了……回家,快带我回家,我想回去了。” 陈初始让李阿女稍安毋躁。 随后,入夜,他潜入县城,如同在北安县那样,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