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错了吗? 林凤娇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他伸手颤抖触摸着文才的面庞,如鲠在喉:“为什么……我对你们不好吗?” 文才喘着粗气,眼圈赤红,猛地拔出匕首,再刺进去,反复的刺,声音有些歇斯底:“对我们好,为什么还要我们乖乖接受地府拘魂! 师父你本事那么大,为我们遮蔽一下身份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秋生说得对,我们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都是你害的,都是伱害的,我们做错事情你不管,总是纵容我们……也不督促我们修炼,所以才会被女鬼迷失心魄,都是你都是你,你还不如大师伯对我们好……杀了他儿子,他也帮我们!” 大师伯……石坚? 林凤娇明白了,肯定是这两小子不肯去地府,找了石坚帮忙! 糊涂,害死了人家儿子,现在又过去,还能帮你们,有这样便宜的事情吗!给你们符纸,就是要让你们犯下更大的错,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要你们死了也不能超生! 他双掌拍在文才的胸口,法力喷涌而出,文才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摔在大门的台阶上面,喉咙里喷出一口血液…… 林凤娇挨了好几刀,腹部的伤口连在一起十分狰狞,血液不断流淌出来,他能感觉自己的生机在消散,手捂了一下伤口,软糯软糯的,居然是肠子。 孽徒…… 他把肠子塞回去。 沾染着血液在掌心画符,念咒,左手燃烧起熊熊烈火,用力摁在伤口上面,滋滋作响,青烟直冒,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味道…… 林凤娇面白如金纸,嘴唇失去了血色,浑身不停地颤抖着。 倒在地上的文才慢慢爬起来,捡起匕首,眼眸里戾气越来越重,说话也不结巴:“既然做我们的师父都帮不了我们,那就去死好了。 杀了你,再去杀了陈初始,对……杀了陈初始,陈初始陈初始!” 他的眼眸里溢出黑气,说到陈初始三个字的时候,仿佛魔怔,不停地重复,似乎陈初始对他做了什么无法原谅的事情。 林凤娇靠着柱子站起来,血液不停在脸上涂抹着画出符咒,此刻的文才给他十分危险的感觉。 入魔? 不对。 文才修为低微,即使入魔也很容易制服。 还没等林凤娇多想,文才手持匕首飞扑而来!林凤娇左手还在燃烧,深吸一口气,用力一吹,火焰升腾喷在文才身上,这是三昧真火!他现在的状态很差,只能勉强维持不会立刻死去,攻击手段只有这个了…… 文才在地上疯狂翻滚,火焰没有一丝熄灭的样子,直到把他烧成一堆焦炭。 林凤娇瘫软在地上,左手的火焰缓缓熄灭,他转头看向祖师爷的泥像,刚想说话,瞳孔剧烈收缩起来,只见祖师爷泥像的眉心上插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钢针!祖宗牌位,祖师爷泥像,神明神像都不能受到污染,否则会失去效果。 他想起来。 傍晚秋生和文才来的时候。 林凤娇自己拜过祖师爷后,这两个人不用叫也自动上前去拜,他先到的院子,秋生文才慢慢走出来……对祖师爷泥像都下手了!看来对付地府鬼差,谋划已久!如此心思缜密,必有大师兄石坚的暗中帮助。 他捡起地上用过的五雷符纸,很标准的画符方式,没有残留任何个人气息,正常情况下,无论法术还是符咒,使用过都会残留一点法术气息,但这五雷符纸上就没有! 嘎吱。 院子半虚掩的门板被推开。 来人静静站在濒死的林凤娇面前,居高临下,微笑道:“师弟,你这是怎么了?让我猜猜,两个废物临时反水把你给伤了吗?” 正是石坚。 他身穿一件华丽的太极道袍,头戴道冠,看起来非常正式的模样。 这种打扮,只有举行仪式的时候才会穿。 林凤娇现在全靠这辈子苦修的法力支撑,抬头看着石坚,沙哑地说道:“石坚……你真是好计谋,利用我两个徒弟。” 石坚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还认为他们是你的徒弟呢,愚蠢,也对,愚蠢之人才会跟愚蠢之人在一起……” 林凤娇:“你想杀就杀,废什么话?” 石坚呵呵笑道:“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是你徒弟杀的你,关我什么事?我只是路过看看而已……” 他转身离开了。 林凤娇:“……” 街道上,鬼差赵三踉跄地奔跑着,秋生手持桃木钉在后面追着。 秋生眼眸里溢出跟文才一样的黑气,他现在一定要把鬼差灭口,如果让其缓过劲来,事情就会变得很难办…… 此时入夜,街上几乎没什么人。 在这个时代,夜里出行的都不是普通人,飞贼,术士,官兵,凶人比比皆是,老百姓无论哪个都不想碰面…… 鬼差赵三心里拔凉拔凉,虽说鬼死为聻,但他当差这么久还不知道聻到底长啥样,也从未见过死掉的鬼化作什么聻。 他心里一横,在空旷的街道上叫喊起来:“陈道友……救我,陈初始,快救我,陈初始!”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能想到求援的人会是那个才见过一面的年轻道士!但道士始终是活人,不是神明,怎么可能因为被叫到名字就会感应到呢? 手持桃木钉的秋生咧开嘴角:“你死定了!” 桃木钉还未接触到赵三的身体,秋生只觉得自己面部发生扭曲,犹如被什么东西击中,整个人在空中快速扭转,飞出去,撞在墙壁上发出咚隆一声,口鼻喷出血液!他的修为比文才高,很快恢复意识,抬头看。 赵三身边站着一个青年,右手保持出拳的样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