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又哪里不知他的心思,无非是听了外祖母饭桌上那句,说是将她许给表哥的话,让他心里生了疙瘩。 静姝心里明镜儿似的,面上却不显露,故意问道:“你连跟了你多年的梁进是否订了婚约都不关心,怎突然关心起辰表哥来了。” 李陵睁开眼,故作不在意似的道:“咱们不是亲戚嘛,我随便问一嘴。” 静姝明知江佑辰去年秋已是订了婚约,故意捉弄李陵道:“我这刚来,还没来得及与舅母细聊呢,真不知辰表哥是否订了婚。” 听了静姝的话,李陵便是闷闷的,再不做声。 静姝拍了拍他:“时辰不早了,睡罢。” 李陵暗暗叹了口气,起身躺回枕上,也跟着附和道:“睡罢。” 静姝闭上眼,却听到枕边之人一直在辗转反侧。 黑暗里,静姝悄悄捂着嘴巴偷笑。 果然,一会功夫,身旁那辗转反侧的人儿终于忍不住凑了上来,展臂从后面搂住她,在她耳畔,终于问出了憋在心里一下午的问题:“外祖母饭桌上说要将你许给阿辰,是怎么回事?” 静姝暗暗的憋住笑,若无其事的回道:“外祖母现下大半时间都是糊涂的,说的胡话罢。” 李陵索性将妻子扳过来,看着她问道:“老人家虽脑子不清楚了,但这个事情,我看可不是她信口胡说。” 静姝“哦?”了下,问道:“你怎觉得不是外祖母胡说的呢?” 李陵索性起了身,端坐在妻子身侧,盯着她道:“你自小长在舅父家,与阿辰又年岁相当,舅父舅母如此喜爱你,难道.” 说着,李陵便信手来拉她,静姝拿开他的手,懒洋洋道:“有话就这样说嘛,我身上乏,不爱起来。” 李陵又往她跟前凑了凑,俯下头,接着问道:“你告诉我,是不是舅父他们曾想让你,让你” 静姝见李陵结结巴巴的,索性替他说道:“让我嫁给辰表哥,是吗?” 李陵炯炯的看向妻子:“当真果有此事?” 即便是这样黑暗的夜里,静姝仍旧能感受到李陵巴巴看向她的眼神泛着精光。 见静姝不语,李陵索性将她拉了起来,重复问道:“是真的吗?” 静姝挣脱着他道:“你拉我作甚?” 李陵却是不由分说的将她锢在怀中,盯着她追问道:“你告诉我,是真的吗?” 静姝真怕再怄下去,这家伙就要急得跑去舅父面前问了,她见火候差不多了,也不再捉弄他,回道:“是有这么一回事。” 李陵抱着她的手突然就僵住了。 好半响,才听他悠悠问道:“是岳父不同意?不想你远嫁?” 他语气里带着深深的失落,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静姝“噗嗤”一笑,转身捧住他木着的脸,对着他道:“你为何会以为是父亲不同意?” 李陵不语,闷闷的侧过了脸去。 静姝又上前捧住他的脸,接着道:“是我不愿。” 听她这样说,李陵才又回过头,炯炯的看向妻子,目光又恢复了灼灼的光彩,问道:“你为何不愿?” 静姝回道:“我为何要愿意呢?我虽在舅父舅母身边与辰表哥一同长大,但我心里只是拿他当哥哥看。” “我对辰表哥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又怎能与他结成夫妻?” 李陵默默了良久,然后便是朝着她压了下来。 这一次,他热烈的吻遍了她的全身每一处肌肤,对她极尽温柔缱绻。 云雨后,李陵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自言自语道:“真是庆幸你落水被我给捞到了,不然还指不定被谁娶回家了呢。” 静姝窝在他怀中,嗔道:“好话到你嘴里也听着别扭,我又不是鱼,还捞?” 李陵笑着揪揪她的耳朵,柔声问道:“那你当初得知要嫁我,开不开心?” 当初她被李陵救起,失了闺誉,饱受流言之苦,镇国公府能来提亲,自然是解了她的困境,但她也只是欣慰而已。 欣慰李陵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静姝回道:“开心倒是谈不上,毕竟咱俩在水中匆匆一面,我连你样子都没看清。” 李陵接着问道:“那新婚夜我挑开新帕,你见了我样子,开不开心?” 新婚夜,当她看清他夫君的样貌如此英俊,自然是开心的。 只是静姝却是不想让他太得意。 男人这东西,你若是让他知你一颗心全扑在他身上,便是要大大咧咧的不知珍惜了。 就像上辈子,她便是对他千依百顺的,他虽也对她从无二心,全心待她,但可远不如这辈子更加珍视她,更懂得在意她的喜怒哀乐。 静姝淡淡的回道:“光看样貌,夫君自然是叫我满意的,但那时我也不知你脾气秉性如何,也说不上开心不开心的。” “那现在呢,你已经嫁我一年了,也深知我为人,能做我妻,你心里愉悦吗?” 李陵不依不饶的追问,就是想从她嘴里问出一句满意的话。 静姝却是吃透了他,他越是想听,她便越是要欲擒故纵。 她回道:“我嫁与你这一年,确实也了解了你为人,你能这般全心待我,我还是高兴的,只是,这也不能就断定你今后就能一直这般真心待我。” “有些个男人,刚成婚时确实对妻子一心一意的,待过了几年,新鲜劲一过,便要心猿意马的了,你大哥不就是这样嘛。” 李陵听她又将自己与大哥作比较,不悦道:“我跟大哥可不一样,我既然娶了你,便是要一辈子只对着你一人。” 静姝回道:“那时因为你我刚成婚,还有新鲜感,待过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