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正赶上李玉沐休,吃罢早饭,静姝便命紫云将李玉请到了清风苑。 李玉彬彬有礼的向静姝见了礼,坐定后,开口问道:“二嫂请我过来可是为着我的婚事?” 静姝为了与李玉说这个事,原是斟酌了许久,倒是不曾想李玉倒是亲口问了出来。 静姝缓缓道:“我正是想要与四弟提及此事呢,虽说婚姻大事皆是长辈们做主,但这毕竟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我还是想听听四弟的意思。” 李玉笑了笑,淡淡道:“我也没什么想法,便是谁不嫌弃我,愿意嫁过来,嫂子便帮我订下来就是了。” 静姝见李玉又说这样自暴自弃的话,她耐着性子开导道:“四弟有功名在身,如今又进了刑部,将来前程无量,何必总是不得开怀?” 李玉听了静姝的话,没有言语,只苦笑着端起茶盏轻酌着。 静姝也不再与他兜圈子,委婉的直奔主题道:“我与祖母倒是看中了京中几个权贵之家,但女儿家好的其父母品行却不一定好,父母体面的,女儿又都有这样那样的缺点,相看了好些个,倒是没找到与四弟般配的。” 李玉是个聪明人,听了这话便明白了静姝的难处,他开口道:“若是权贵之家没有何时的,便是寻个普通人家就是了。” 他放下茶盏,苦笑道:“左右人家不嫌弃我就是了,我又哪里有资格挑三拣四的。” “一切单凭嫂子做主就是了。”说完,冲着静姝微微一礼,抬腿便走。 “出身不是一个人能选择的,上辈子的恩怨也与你无关,只是这人生却是你自己可以把控的,我倒是觉得四弟该心胸宽广些,将目光放得长远些才是。” 李玉走到门口,静姝对着他劝道。 李玉虽然心性狭窄了些,但对这个一向真心关怀他还救过他性命的嫂子却是打心眼里敬重的。 李玉听了静姝的话,他微微顿了下,随即转过身,对着静姝回道:“多谢嫂子的开导。” 静姝冲着他微微点点头,回道:“如果你真的不在意姑娘的出身,我保证会悉心为你选一个好的来。” 翔林苑内,平阳刚与李翔用罢早饭,玉珠进来回道:“禀三爷,夫人,杏姨娘过来请安了。” 平阳闻言,回了句:“让她进来罢。” 一会功夫,娇杏缓缓入内,朝着李翔和平阳施礼问了安后,便恭敬的立在了一旁。 平阳刚刚产女不久,还没出月子,她围着薄毯倚在贵妃榻上,看了娇杏一眼,问道:“听说你前两日身子不舒坦,可好些了吗?” 这娇杏自从回了府中,一向安守本分,在平阳跟前更是规规矩矩,而且平阳见李翔待她也不过淡淡的,不过是在她这阵子不方便同寝时才过去住两夜,所以平阳现下便是一点儿也不将这不起眼的小妾放在心上了。 每日见她来规规矩矩的请安,也不过是与她随口敷衍两句。 娇杏见平阳问话,便规矩的回道:“前两日不过是吃错了东西,闹得腹中不舒服,现下也已经无碍了。” 说着,她从婢女手中捧过几件小儿的衣裳用物,对着平阳道:“姐儿就要满月了,妾身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几件小衣是我亲手所做,还望夫人不要嫌弃。” 平阳命玉珠接过东西,嘴上客气道:“有劳杏姨娘了,我这里也无事,你身子刚好,早些回去歇着罢。” 娇杏也不多言,恭敬的退了出去。 娇杏前脚刚走,李翔便也找借口出了屋子。 他三两步赶上娇杏,拉着她在背人的墙角站定。 娇杏被李翔拉着,她慌乱的左右看看,问李翔道“你又跟着出来做什么?万一让人看见了,可如何是好。” 李翔一手擎着墙壁,将娇杏半圈在怀中,问道:“你肚子还疼吗?” 娇杏看了他一眼,回道:“已经好了,我没事的,你不必惦记着。” 李翔垂下了头,微微叹了口气道:“可惜这胎不是儿子,我真的没法跟她开口让你停药。” 娇杏听了这话,一时间心中百转千回,她拉住了李翔的手,脸上挂着笑意,回道:“夫人是个心善的人,早晚会得贵子的,待你们有了嫡子,我便亲自去求夫人停了这避子汤,我也不求旁的,若是能为你生个乖巧可爱的女儿,我此生便再无所求了。” 李翔侧过头去,吸了吸鼻子,神色暗淡道:“你身子本来就弱,那避子汤又如此伤身子,我怕你” 不待李翔说完,娇杏便抬手掩住了他的嘴,冲着他道:“哪个妾室不是这么过的,旁人能受得,我便能受得,你莫要操这个心就是了。” 李翔与娇杏自幼相识,这个看似普通的姑娘,在李翔心中却是至宝,可他却也只能靠着这样隐忍的方式,偷偷的爱着她、护着她。 李翔心中憋闷,哽咽着对娇杏道:“我真恨自己没本事,我若是有二哥那样的功勋在身,能在族中举足轻重,也不至于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所谓的规矩不过是给弱者定的法则。当初静姝不孕,李陵能顶住压力为了心爱的妻子不纳妾,主要就是因为他有本事顶起李氏一族的兴盛,族人无不要靠李陵挣下的功勋得平安谋前程,所以,便是他破了规矩体统,谁也不能拿他和静姝如何。 娇杏听了这话,她心中一酸,抱住李翔,掉着泪安慰道:“你莫要这样想,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便已经知足了。” 偌大的府邸,殿宇巍峨,两人却只能悄悄躲在背人的墙角说几句贴心话。 二人抱在一起,紧紧相拥。 过了好一阵,娇杏强自忍住悲伤,挤出笑脸,岔开话题问李翔道:“快到端午了,你想吃什么馅儿的粽子?我包给你。” 李翔破涕为笑,宠溺的看向怀中心爱的女子,逗着她道:“只要是你包的,我都喜欢的。只是,这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