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辰文韬武略,自从来京中任职后仕途十分顺利,现已升做从二品的兵部左侍郎,他与慕容丽珠亦是恩爱有加,二人生下女儿雪姐儿后,今年冬天又得了个儿子。 江佑辰作为当今朝中冉冉升起的新贵,儿子满月宴上,京中好多权贵皆来捧场。 江佑辰夫妇与公府一向亲厚,所以这日老夫人、静姝、徐婉宁皆来江府庆贺,平阳虽然怀孕不方便出门,但也备了厚礼相送。 慕容丽珠二胎得子,心中自然欢心,气色也尚好,小儿子更是生得玉雪可爱。 老夫人见侄孙女这般圆满,老人家心中欣慰,她在慕容丽珠房中坐了好一阵子,才被徐婉宁和静姝两个搀扶着去前厅赴宴。 静姝和徐婉宁在上首的席位上安顿好老夫人,二人刚要入席,便见周毅的继室赵媛儿朝着这边儿而来。 同是贵妇,京中人情往来宴饮,静姝与她经常碰面,静姝性子沉稳,若是旁人不与她挑衅生事,她从不与人嫌隙,徐婉宁却是个刚烈性子,见了不顺眼的,便要说上两句才罢休。 徐婉宁见了赵媛儿朝着这边而来,便语带讽刺的大声招呼着道:“周家二婶子,好久不见啊。” 赵媛儿奉旨嫁与周毅也有好些年了,老夫少妻的,本就是难有共同话题,在加上赵媛儿性情乖张,便更是不得周毅喜欢,所以这么些年夫妇二人感情一直寡淡。多年不顺遂的生活,让原本就生得相貌平平的赵媛儿更加显愁态,与静姝徐婉宁这样年纪相仿的贵妇站在一起,她看上去像是比人家大十岁八岁一样。 赵媛儿与公府的两位夫人自来不对付,她听了徐婉宁的招呼,放眼看去,见是自己最不喜的人,她冷着脸子朝着静姝和徐婉宁重重的冷哼一声,转身就往其他席位走去。 偏生徐婉宁却是个嘴不饶人的主儿,她见赵媛儿又当众对着她和静姝甩脸子,便又故意热络的冲着赵媛儿招呼着道:“周家二婶子,这桌还有位置呢,您怎么扭身走了,快快来坐啊。” 赵媛儿每次与公府两位夫人顶牛儿最终受损的皆是她,这么些年她也长了教训,再不敢公然去惹公府的两位夫人。 赵媛儿回头狠狠的瞪了徐那宁一眼,气鼓鼓的在离着她们最远的席位上坐了下来。 像赵媛儿这样的人,在贵妇圈中便是个笑话般的存在。 徐婉宁身侧的刑部尚书夫人吴氏见状,忍着笑对徐婉宁低语道:“你可莫去招惹这小周夫人,她呀,呵呵,最近可是烦得很。” 见徐婉宁面露疑惑,吴氏伸长脖子朝着赵媛儿瞄了一眼,遂压低了嗓子对着同桌的几个贵妇道:“我娘家嫂子跟周将军三弟的媳妇是表姐妹,我娘家嫂子说这周将军从乡下丁忧回来连府门都未进,便请旨去抗击匈奴了,你说这小周夫人能不闹心吗?” 一旁的贵妇赵氏闻言,掩嘴一笑:“这周将军回乡丁忧没带她去,她还自圆其说是周将军担心乡下条件简陋怕她跟着吃苦,现下周将军这般宁可去与匈奴拼命都不愿意回家,她可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呵呵,我若是她,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吴氏闻言叹着气道:“可怜周将军如此英雄人物,竟是摊上了这么个蠢女。” 说着,她又下意识的伸长了脖子朝着赵媛儿瞥了眼,压低了嗓子对众人八卦道:“还没听娘家嫂子说,周将军挂帅出征后,这小周夫人竟然派人将周将军那不满十岁的独子擅自从乡下接回来了。” 周毅这独子是原配夫人章氏所出,章氏一连生了三个女儿,年近四十才为周毅生下这个儿子,儿子生下来后,章氏却是因为高龄产妇产后大出血而死了。 所以,周毅年过五旬,膝下只有这么个独子。 赵氏听了这话,皱眉道:“我早就听闻这赵氏自从嫁入周将军府便常常怠慢周将军独子,为此周将军没少收拾她,可她却是变本加厉,周将军无奈之下这才将独子送往乡下老家,就是怕这心思狭隘的妇人对这孩子不利。” 桌上众贵妇皆是各府宗妇,对于这些后宅的阴私手段自然都了然于胸,大家听了赵氏这话,皆是不由得唏嘘。 徐婉宁闻言,她柳眉微蹙,愤怒的快言快语道:“周家大郎可是周伯父唯一的儿子,这妇人她敢!” 赵氏叹着气道:“这小周夫人闺中时便是出了名的骄横跋扈,与周将军成婚这么些年,又备受冷落,现下心性更加狭隘偏激,我看这事啊,哼!十有八九是她没安好心思。” 其余诸人听了这话,皆是长吁短叹,七嘴八舌道: “这赵氏若是真敢坐下这般歹毒之事,也不怕周将军回来收拾她?” “哎呀!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有的是手段做得天衣无缝,周将军便是怀疑她又能怎能,死无对证,况且她又有娘家撑腰,周将军纵然是再气愤,还能吃了她不成?” “她对那孩子不利对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她自己又没有儿子。” “呵呵,谁知道呢,或者是她对周将军积怨已久,想报复他呗,或者是想着将来自己过继个儿子从小养大,也总比养不熟的继子强。” 一旁的静姝听了贵妇们这八卦的话,心下却是沉沉。 前一世,周毅前去对抗匈奴,与匈奴的前几次交战均是大获全胜 他的独子便突然暴毙,眼看着就要将这群蛮夷驱出大齐,周毅的独子却是突然暴毙,正在前线作战的周毅骤然从家书中得此噩耗,当即便晕了过去,被救醒后,整个人却是中风,不仅行动不利,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主帅突然重病,匈奴趁势反扑,原本一片大好的战局又陷入了胶着,明帝动摇了念头,又想着要议和,遣青鸾前去和亲,后来才有前世的李陵请旨出征。 这一世,静姝要扭转乾坤,她要想法子救下周毅的独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