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允谦听闻谢氏又提及要为他说亲的事,他笑着回道:“此事不急。” 谢氏道:“像你这么大的人,如今孩子都好几个了,怎能不急。”说着,她看向平阳,问道:“你上次跟我提及的勇毅侯府家的姑娘,可有眉目了吗?” 这阵子,谢氏一直在为裴允谦张罗婚事。 她是长嫂,裴允谦的婚事,理应她来操心。 况且,裴允谦重情重义,现下又颇得帝王青眼,谢氏也愿意为他操这个心。 平阳闻言回道:“勇毅侯府是我府里大嫂的娘家,这们亲是大嫂跟我提的,那姑娘是勇毅侯府五房的幼女,虽是庶出,但生下来她娘就难产没有,一直养在嫡母膝下,这姑娘我见过,不仅容貌秀丽,脾气性情亦是没得说,今年刚刚及笄。” 裴家虽曾经也是京中望族,但早已没落,门第上自然是提不起来的,所以高门大户的嫡女一般不会下嫁。 谢氏听了平阳介绍完,便觉得十分合适,她点头道:“你家大嫂是个爽快人,勇毅侯府家风也清正,既然你也看好了这姑娘,倒是可以研究研究。” 谢氏话音刚落,李翔便附和着道:“表姐说得对,这姑娘既然是大嫂的娘家人,自然是错不了的,必定能配得上裴表哥。” 说着,李翔端起酒杯,兴致勃勃的对着裴允谦道:“我这里,先恭祝表哥了。” 裴允谦没有举杯,他瞥了眼李翔,遂又看向谢氏,面无表情的说道:“我都是要年近三十的人了,人家姑娘二八年华,这怎能相配?” “劳烦表嫂操心了,这门亲事,还是算了罢。” 谢氏忙道:“男人比妻子大些,这再正常不过了,嘁,表弟你想得也太多了。” 裴允谦道:“我觉得不合适。” 谢氏道:“姑娘家都是双十前就要嫁人,按照你这个想头,那恐怕只能娶个二嫁女了,这如何使得。” 不待裴允谦再开口,李翔顺着谢氏说道:“表姐莫要气恼,裴表哥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说着,他又看向平阳,道:“我看这样罢,你和大嫂哪日将那姑娘请到府中来,让裴表哥与她略略见上一面,或许,两个人便是一见如故了呢。” 李翔说着又看向谢氏,道:“表姐,你说是不是?” 谢氏看了眼李翔,纳闷道:“表弟好像比我这个做长嫂的还着急裴表弟的婚事呢。” 李翔闻言一愣,尴尬的笑了笑,忙道:“事关裴表哥的终身大事,咱们都该上心不是。” 平阳白了眼李翔,嗔道:“母亲不在,长嫂为母,表哥的婚事,自有表嫂做主呢,你少跟着掺和。” 李翔被妻子怼得悻悻的闭上了嘴,赵宣举起酒盏,寒暄着道:“这事就交给她们女人来操心就是了,来妹婿,表弟,咱们喝酒。” 遂揭过了这茬,众人一起热闹的吃喝,直到下半晌才散。 待送走了平阳等人,赵宣扶着谢氏回到了主屋,谢氏便开口提及今日的事,她木着脸子道:“今后,你且要收敛着些,莫要在外人跟前张口闭口的提及妾室,也不怕让人笑话。” 赵宣蹙了蹙眉,回道:“今日来的又不是外人,都是自家人,再说了,今个儿过节,咱们一起热热闹闹的吃饭,阿玉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我到底有些不忍心不是。” “她可是怀着我的孩子呢。” 说着,他揽过妻子,道:“你也知晓,我不是那等没情义的人。” 谢氏看了眼丈夫,回道:“你私底下疼她宠她我不管,但是我才是你的妻子,外人跟前你要给我面子。” 赵宣蹙眉,问道:“我还不够给你面子吗?” 他看向妻子,叹了口气:“外面的人都说我惧内,将我管成这样,你还嫌不够?” 谢氏见赵宣发牢骚,她白了眼丈夫,冷哼着道:“怎么?你嫌弃我管着你了,是吗?” 赵宣不置可否。 谢氏继续道:“我不拈酸吃醋的拦着你宠爱心上人,你还不让我外人跟前有体面,呵呵,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你若是想让我不管你也行,那么按照规矩,主君每月是不能留在同一个侧室那里超过三日的。” 她看向赵宣,质问道:“你能做到吗?” 赵宣见妻子生气,便缓和下了脸色,回道:“我不过是随口说说,你作甚这样上纲上线的。” 将妻子依旧板着脸,赵宣笑着讨好道:“好了好了,咱们不提这个就是了。” 谢氏嗔了眼丈夫,遂揭过这茬问道:“关于咱们前阵子商讨撤藩的事,父王回信了吗?” 赵宣回道:“我今早收到了父王的回信,他也同意。” 说着,赵宣叹了口气,道:“父王本来就是个爱享乐的人,现下老了,更看得开了,哎!只是可怜了咱们和孩子了,我这辈子或许还能勉强享受亲王待遇,不知晓孩子们接管王府后,会是什么样呢。” 谢氏回道:“先顾好眼前罢,往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孩子们也要教育好,正所谓‘爱其子则为其计深远’将来他们即便是再不能享受亲王之尊,至少要有才干傍身,守得住这份家业才是,再不济,也得能立身,才是正道。” 谢氏喝了口茶,感叹道:“就像裴表弟,裴家虽是败落多年,但现下可不是在裴表弟手里又渐渐兴盛起来了,说到底,还不是表弟能干的缘故。” 赵宣看向妻子,感叹道:“能娶到你这样能干的妻子,真是我三生有幸。” 谢氏笑了笑,问道:“你这是又有事要求我吧?” 赵宣见被妻子识破,他尴尬一笑,支吾着道:“你说咱们若是要送质子入宫,要选哪个孩子呢?” 谢氏眼眸微动,反问道:“是不是她又跟你哭闹了?” 赵宣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