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蚊子。你接着说。”
浩宇顿了顿,抿了抿嘴唇,继续道:“我很煎熬,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会引起我情绪的波动,让我有时心跳如鼓,有时又像万蚁噬心,又痒又疼。我真的,好想再见她,好想再陪在她身边,哪怕只是默默守护她。”
“夏公子,你说我这是怎么了?我该.....怎么办?”
浩宇这一问,就如同一个木头问另一个石头。夏以安其实和浩宇一般,都困在自己的牢笼里。
只是浩宇此时是庐山中人,身在迷雾之中,看不清楚自己的心,夏以安作为局外人,却看得十分清楚。
他叹了口气,说:“浩宇,你喜欢苏苏,但是却不敢承认,这是为什么呢?”
浩宇一愣,随后,他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长满茧的双手。他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中,夏以安也不出声打扰他。直到浩宇再次开口。
“我母亲生我那年难产,没救回来,父亲也在我五岁那年去世了。寨子里的人对我其实都很好,他们很照顾我这个孤儿,但是有时候,我也能听到一些闲言碎语。他们说,我命硬,我会克死自己的亲人。”浩宇说着,眼里流出了泪:“苏苏向我告白的时候,其实我很害怕,我......我只想保护她,不想伤害她,我不想她出事,我想她好好的。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对她的渴望,我想她......”
浩宇说着哭了起来,八尺男儿,为了□□,竟这般低微地哭了。
夏以安安静地看着他,等浩宇平静下来,才轻声开口道:“这世上,众生平等,没有什么克星之说。诸多离别悲欢,只是因果而已,是人心而已。”
浩宇眼中盛着泪,认真地看着夏以安,夏以安对他笑了笑,说:“其实大家都是尘世俗人,逃脱不了因果循环,没有人知道自己的终点在哪里。与其去担心那些还未发生的事,不如遵从本心,抓住自己所能抓住的。简单来说,苏苏和你在一起才会开心不是吗?若是你因害怕她受难而疏离她,对她来说,何尝不是另一种灾难呢?”
浩宇猛地一愣,此时天色已经昏黑,月亮弯弯地挂在枝头,他沉思了片刻,恍然抬起头,站起身子,对着夏以安握拳躬身:“多谢公子,我明白了。”
夏以安笑了笑,嘴角弧度柔和:“不谢,其实最终做出决定的还是你自己,不是我。”
浩宇拜别了夏以安。夏以安则独自一人站在学堂里,他背起手,看着那轮弯弯的月亮,目光却有些放空。
浩宇已经拨开了眼前的迷雾,找到了方向,夏以安反倒是成了庐山中那人,他能够看得清别人,却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
近日来,白沐清发现夏以安一直有意躲着自己。她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白沐清左思右想,觉得一定是产生了什么误会,决定绣个香囊去主动化解。
这日,白沐清掐好夏以安下课的时间,将一个绣的精美的香囊揣进袖子,高高兴兴地向学堂走去。这香囊白沐清绣了好些日子,银白色的绸布上绣着葡萄花鸟纹,丝线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精致而素雅;在香调的选择上白沐清也下了不少功夫,最终选择了白茶香,清淡、疏离,温柔。
学堂里的人已走得差不多了,夏以安现在应当是在收拾书籍吧。白沐清一边想着,一边迈入学堂的大门,却见一高一矮两道身影面对面站着——一名女子和夏以安聊得甚欢。
白沐清醋意大发,眼睛瞪得溜圆,狠狠白了那两人一眼,转身便向门外大步走去。她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二人,他们竟没注意到她的到来。白沐清心里不痛快极了,连一旁的桌子在她眼里都如此碍眼,于是那可怜的桌腿便遭了殃,被白沐清狠狠踢了一脚,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夏以安听到动静,扭过头,只看见白沐清气鼓鼓的背影。
“沐清?”
白沐清头也不回,哼了一声,结果没注意脚下,被横出来的板凳绊了一下。眼看着白沐清就要摔倒,夏以安快步跑向她,一把环住了白沐清的腰。
糟了,要摔倒了,夏以安由于惯性,也向前跌去。
夏以安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地紧紧将白沐清护在怀里,同时转过身子,背部结结实实地砸到地上。白沐清倒在夏以安怀里,没有伤到半分。
白沐清的脸和夏以安只有一寸之隔,夏以安的呼吸吹到她的脸上,温温的,痒痒的,他的睫毛又长又翘,白皙的皮肤看起来细腻弹滑。
“疼不疼?”
“你没伤到吧?”夏以安并没有做回答,反而问道。
白沐清站起来,拍了拍衣裙上的土,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假装不在意的样子看着其他地方。
“夏以安,你这么些天躲着我,却和别的女子有说有笑的,我看你这是准备好还俗了吧?”白沐清说这话时,醋味浓得都能把牙酸掉了,似乎忘了她是来化解“误会”的。
“她刚刚是在向我请教佛法呢,不是在聊别的。”
“对了!”她从袖口掏出香囊递给夏以安,“这些天你总躲着我,我思来想去自己也没做错事,就想着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误会。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先道个歉,我们不要继续闹矛盾啦!”
夏以安接过香囊,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微微凸起的花纹,嘴角抑不住地向上扬起。他看着白沐清,一双深邃的黑瞳里似是装进了星星,闪闪发光。
白沐清见状,也高兴地笑了。
“那你原谅我啦?”
“本来也没什么矛盾。”夏以安笑笑。
“那不许再躲着我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