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两分钟。”
两分钟就真的两分钟，林月换了一套运动服出来。
“走着去吧？”
顾田宇无语地看了她几眼，还是认命地点了点头。
小路不好走，这些年人家很少走了，野草从两边长到路上，怪吓人的。
“最近应该没有蛇吧？”林月看了看前面草深的地方有些怕了。
“当然有了，前几天奶奶还说小区南边那块绿化带有人看见了。”
林月害怕地打了个冷颤，回头看向顾田宇，“你，走前面。”
“你搁这试毒呢？”顾田宇抬手在林月额头弹了一下。
这次倒是知道控制力度了，不疼。
林月还是条件反射踢了他一觉，“费什么话，上前去。”
“是是是，大小姐还有什么要求您吩咐，小的遵命就是了。”
吐槽归吐槽，顾田宇还是站到了前面。
捡了根棍子一路打着过去，回头朝林月炫耀，“哥教你，这叫打草惊蛇。”
林月敷衍地恭维他，“啊，真厉害，好厉害啊。”
到了墓园，林月又才想起来忘了桂花糕。
“你又忘记买桂花糕了！”
“你也忘记了好吗？”
林月和顾田宇站在门口都不好意思往里走，抱着胳膊谁也不理谁，小学生吵架的架势。
门口值班的大爷被他俩喊醒，推开窗子就见到一脸不开心站在门口的两人。
“干什么的呀？墓园门口还摆脸，不吉利！”
大爷拿着个大茶缸出来，“姑娘看着眼熟啊？经常过来吧？”
又转身看顾田宇，“哟，顾家小子？你奶奶身体还好吗？”
“刘大爷，你怎么在这啊？前些年不是另一个外县的大叔在这里值班吗？”
“我这不是一个人在家无聊吗？就上这里让他们给我个活，沾沾人气，热闹热闹。”
墓园的人可不多，偶尔才有几个人过来，也不知道哪来的人气。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这姑娘是林家小姑娘吧？你俩都多大了还吵嘴？”
顾田宇只好交代了一下自己忘记买桂花糕了，刘大爷脸色马上严肃起来。
“哎呀，这可不能忘啊，上次答应了就要带来啊，怎么能忘记呢？”
说着喝了口茶，吐掉茶渣，“这岔路进去有颗老桂花树，你去那些桂花来，桂花糕下次也记着。”
“我说这边怎么还有桂花香，原来那棵老树还没死呢？上一年大旱不是说晒死了吗？”
刘大爷摇了摇头，“生死有命，天要它活。”
说完就一晃一晃进去了。
顾田宇回头发现林月正看他，“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怪怪的，怪害怕的，奇怪了。”
“怕什么？怕鬼啊？”
顾田宇笑话她，做了个鬼脸吓她，被林月当头就是一巴掌。
“干什么啊，开玩笑嘛这不是。”
“赶紧走，桂花树还有段距离呢。”
越靠近桂花树，桂花味就越浓。
隔这一段距离，林月就看到了对面的桂花树，黄色的小花挂满了。
真正来到树下又觉得味道太浓了，林月被熏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就连顾田宇那个非常不敏感的鼻子也受不了了，也一直挠鼻子，“赶紧拿点，味太香了，我受不了了。”
林月本想再说他几句，但是一放开手，那味道就直直冲进大脑，遂干脆放弃了，憋着气赶紧挑了些开得好的摘一些。
拿着桂花再到墓园门口，刘大爷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保卫室门口晒太阳。
看他们过来笑呵呵地招手，“真摘到了？哦！这味道够正。”
“这些给您，带回去可以做桂花糕。”顾田宇把提前分好的给他。
刘大爷接过去，但是摇了摇头，“这东西哪能带回去，给故人摘的，就要留在这儿。”
说着就掏出一根针线出来，把桂花一朵一朵串在一起。
林月在后面拽了拽顾田宇的衣衫，给他一个眼神。
“刘大爷，我们进去了。”
“好好好，去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一直到隔了好远的距离，林月才刚凑过去小声和顾田宇说话，“刘大爷没事儿吧？”
“我好像听我奶说他好像因为小儿子去世受了刺激，这儿不太对劲。”顾田宇指了指脑子。
“人倒是清醒，就是喜欢讲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后来更是来了这里，嗨，就一可怜老头，没什么好怕的。”
“我说呢，他小儿子好像是去年从工地摔下去的是吧？”
顾田宇点了点头，“谁能受得了啊？临到老了还要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
林月点了点头沉默了，谁能受得了，谁都受不了。
来到墓碑旁，林月倒也没什么要说的，就是把桂花放好，随口说了些最近的事儿。
她空出这个月不为别的，也没想做什么，就想回到这里，每天在墓园待会儿，和爸妈说说话，也就够了。
等林月和顾田宇从墓园出来，刘大爷已经不在门口的凳子上了。
但是他们送给刘大爷的桂花还在，已经被串成一串，挂在了墓园的大门上。
“去哪？回家吗？”
顾田宇戳了戳眼睛一直盯着桂花在看的林月。
林月回神，愣了一下啊，手机叮的响，是姜恺。
jk：姐姐，我来了江县。
跟着是江县机场的照片，以及一个行李箱还有一只臭脸的狸花猫。
“我可能得去一下机场。”
“啊？”顾田宇皱眉，想过来看林月的手机，“是不是那小子来了？”
林月收起手机，“你先回去吧。”
她不知道姜恺为什么要来，但是他来了，总不能不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