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不适应外,更多的是厌恶。
程立峰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花园一侧,有一排阳光房,天冷后花园里不能过冬的名贵花草便会搬进来,有一间布置成了茶室,是冬日晒太阳的绝佳场所。岳敏和程泽陪着程荣锦闲聊,程朗大步走了进去,先跟程荣锦打了招呼,然后对岳敏说:“咱们回去吧。”
岳敏看程荣锦侧过头去没说话,似有不舍之意,她站起来挽了程朗的胳膊说:“咱们吃了午饭回去吧,让春姐和琴姨也歇半天,好不好?”
程朗看她笑的娇俏,不自觉就点了头,陪她一起坐下了。
程荣锦笑着说:“陪我也无聊,你们自己想玩什么去玩。”
程泽问岳敏:“嫂子,有什么好玩的?”
岳敏说:“我也不知道啊。”
“你们院里过年都做什么?”程荣锦问岳敏。
“大人们多是打牌,孩子们初一就挨家挨户拜年,一圈下来就差不多中午了,拜到哪家就在哪家吃饭,下午就疯玩,下雪就玩雪玩冰,不下雪就组队打仗,反正没闲着的时候。因为是过年,大人们也格外宽容,只要玩的不出格,基本上不管我们。”
程泽露出羡慕的神气,程朗却问:“你们玩什么出格的了?”
岳敏想了想说:“偷偷买那种小火炮到街口去吓唬人,有个骑摩托车的被吓得摔了一跤,伤的有点重,我们被大人揪着去道歉,排排站让人训了一个多小时,回来集体罚不许吃饭。”
“还有一次,互相比谁能找到家里大人藏的最深的东西。徐健撬开了他爷爷的一个小铁盒,拿了一枚勋章出来跟我们炫耀,大家一顿抢,最后掉下水沟里去了,没能找回来,徐健偷偷把小铁盒放回了原位,过了好久,才被他爷爷发现,那枚勋章是他太爷爷当年战场上得回来的,十分珍贵,那次不光徐健挨了揍,全院除了我,男孩子们都被揍了一顿,徐健还梦到他太爷爷对他说‘活该’……”
“哈哈哈哈……”程泽大笑起来,“你没挨揍,也没挨罚吗?”
岳敏苦着脸说:“他们挨揍的时候,我妈让我在边上看着,我哭的最惨了。”
“你找了什么出来?”程朗问。
岳敏一半尴尬一半好笑地挠了挠头说:“我把我爸写给我妈的信翻了出来,中间还夹着一封我妈结婚前写给我爸的情书,把我妈气得满院子追着要打我,后来把我关房间,一星期不让我出门。”
“关了一星期啊!”程泽表示同情。
岳敏笑着说:“我住一楼,门关着,我哥他们把窗户弄开了,我每天都溜出去。”
程泽惊讶:“居然没人发现?”
“现在想想,大人不可能不知道,我妈大概没真想关我。”
程荣锦微笑在着说:“你妈妈很会教导孩子。”
“她平常很温和,也有耐心,发火的时候还是挺吓人的,我爸在一边一声不敢吭。”
程荣锦笑道:“那是你爸爸让着你妈妈,愿意书信来往的夫妻,一定是恩爱浪漫的,叫人羡慕。”
岳敏也笑道:“那时候写信的人已经不多了,但我爸妈还一直保持着书信的习惯。”她转头问程朗,“你们哥俩过年的时候玩什么呀?”
程朗摇头:“不玩什么。”
程泽忽然一拍手:“羽毛球,咱们打羽毛球吧。”
程朗想起来,那是童年程泽某次过年跟他说无聊时,他找半天,翻出一副学校用过的羽毛球拍,俩人一起打了羽毛球。
“好啊,家里有球拍吗?”岳敏同意。
“应该有。”程朗起身让人去找羽毛球和拍。
阳光和煦,花园里无风,空地上正适合打羽毛球。岳敏的技术马马虎虎,捡了无数次球后,她把球拍扔给了程朗:“帮我教训你弟弟。”
几个回合后,岳敏发现程泽球技真不错,她重新拿了球拍站到程朗前面帮他接球,二对一后程泽明显吃力,丢了一个球后,他大嚷着不公平。岳敏耍赖:“结婚总是有点好处的,一个人不行就两个人上,你要是不服气,也找个人来呗。”
程泽不服输,继续以一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