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曦目不转睛地盯着岳敏,却不说话,十几分钟后,她忽然拿起面前茶几上的一个玻璃杯猛砸到地上,杯子应声而碎,玻璃渣溅到了岳敏脚边,岳敏皱起了眉头,转身欲走。
“你昨天半夜下班,阿朗却不在家,你就不想知道他去哪儿了吗?”林筱曦厉声问道。
岳敏淡淡说道:“我只知道他绝不会在你这里,请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事,春姐和琴姨,也请你不要再打扰她们。”
林筱曦的神情瞬间扭曲的可怕:“别以为你能一直霸占着他,他早晚会回到我身边的。”
岳敏瞄了一眼林筱曦手中的领带:“如果你是叫我来拿领带的,那很没必要,酒店已经作了赔偿,更何况已经丢了的东西,他也不会再要了,所以这根领带,你想要就留着吧。”
“啊!!!”林筱曦忽然大声叫了起来。
岳敏迅速推门离开了。
许婷感叹着:“幸亏你录了过程,不然怎么说得清。”
程朗看了看岳敏,对大家说:“筱曦……在家里装了高倍望远镜。”
“什么?”方天渝惊呼,“什么意思?”
岳敏说:“她租的房子跟我们同一楼层,在我们侧前方,我家客厅和房间,她都能清晰地看到,她还利用春姐,在春姐那边装了窃听器。”
方天渝猛地起身,叶云柯和许婷也是惊得目瞪口呆,方天渝激动地说:“亏我还觉得她可怜,真的是瞎了我的狗眼,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岳敏叹了一声:“可恨之人亦有可悲之苦,她虽然做了这些……但她跟白妍不一样。”她摩挲着程朗的手背,她知道程朗心里很不舒服。
方天渝庆幸:“要不是你机灵,这回还真是麻烦了。”
“其实自己刺伤和他人刺伤,伤口是不一样的,法医能验出来。所以从一开始我就不担心,只是让大家跟着着急了。”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许婷拍了拍手说,“不好的事都过去了,咱们以后都顺风顺水。”
方天渝倒满了酒杯:“说的是,来来来,干一杯,所有霉运统统走光,所有小人统统远离。”
……
因为程朗和岳敏都喝了酒,由李源开车,后排座上,程朗揽着岳敏,岳敏将头靠在他胸前,俩人静静地坐着。
在岳敏被拘留的那几天,他一直处在暴躁状态,完全无法平静,虽然律师第一时间将岳敏的情况告诉了他,他仍然压不住心头的怒火,白氏几乎是摧枯拉朽般迅速垮掉。
岳正冲进他的办公室,二话不说,挥拳便揍,他没有还手,他自己也想揍自己一顿,是他容忍林筱曦离岳敏这么近,是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子。岳敏回来后,除了她去医院上班,他几乎寸步不离地挨着她,前几日的慌乱不安才渐渐地平息。
岳敏轻轻地叫他:“老公。”
“嗯。”
“我们把琴姨请回来,好不好?”
程朗没有出声。
岳敏抬起头来:“琴姨其实没做错什么,春姐也不知道香薰里面会有窃听器,她这些日子憔悴多了,她们都是善良的人,根本想不到那些,这次对我其实没什么伤害,对她们的打击却很大。”
“好,听你的。”
“嗯,我老公最好了。”她轻轻摸了摸程朗的脸,还没有消肿,淤青也没有散去:“疼吗?”
“不疼。”
“哥说你都没躲,你傻的吗?我哥手很重的。”
“揍得好。”
“傻瓜。”
“回家帮我敷。”
“好。”
新年将近,琴姨被请了回来,她仍然心有歉意,不似从前开朗。岳敏特意带着她和春姐去置办年货,又去朗月湾转了半天,俩人才放松一些。程朗仍然是忙,但尽量将工作带回来,应酬也减少了。
这天岳敏手术刚结束,还未及出手术室,就被通知出事了,让她赶紧去5号楼。她心里一紧,林筱曦还住在5号楼VIP病房,她来不及换衣服鞋子,门口护士递了件白大褂给她,她随手往身上一披,一口气冲到了5号楼。
楼下围了一群人,全部仰着头,楼顶,一个人影骑坐在外墙一侧,一只脚冲外晃着,一只拖鞋已经掉了下来,正是林筱曦。
顶楼同样围着一群人,VIP的医生护士、保安、警察,一群病人和家属远远站着,还有人拿手机在拍。岳敏拨开人群,最前面站着的是程朗,他身边是林筱曦的父母,林母泪流满面,苦苦哀求女儿不要做傻事。
林筱曦直视着前方,没有理会母亲,她穿着病号服,散着头发,顶楼的风吹得她更显单薄。
岳敏向前走去:“筱曦,我来了,你要见我,就是让我看你这副样子吗?”
林筱曦猛地警觉:“你别过来!站在那里!”
岳敏站住了,程朗和她对视了一眼,棕色眼眸里情绪复杂。
“你满意了?我彻底输了,你满意了?”林筱曦厉声叫着。
岳敏飞速地转着大脑,她昂起头:“我不满意。”
“我已经被你逼成这样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林筱曦喊得撕心裂肺。
“现在是你――觊觎我老公,是你――诬陷我伤人,害我差点坐牢,我应该满意什么?”
“可他本来是我的,你为什么要抢走他?”林筱曦声泪俱下,“是你把他抢走了,你还给我!你还给我!”
眼见林筱曦情绪崩溃,林家父母与警察都急了,一个劲儿地示意岳敏不要再说,连程朗也在小声喊她:“敏敏!”
但岳敏不为所动,她甚至往前跨了一步:“是你不要他了,是你先扔下他的,他爱你的时候你不珍惜,他找你的时候你不见他,现在,来不及了。”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岳敏,月亮医生,你是最善良的,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警察示意岳敏先答应,林母一边流泪一边向她作着揖,但岳敏仍是不理,她又向前跨了一步:“不好!你把爱情丢了,现在又想捡起来,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他现在是我的男人,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