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勒斯,薇尔丹蒂,你们的确是我的得力下属,但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在发现我最大的秘密之后产生抗拒的心理。”
“明明只差最后一步,你们就可以跟随我一起走向长生了。”
紧接着,那个泡泡就彻底破裂了,和周围的水流彻底融为了一体。
薇尔对这些泡泡展现的内容有了隐约的猜测,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走向了下一个。
果然,在手指接触到那层分割的时候,她再一次坠入到另一个泡泡世界当中,只是这次,她似乎融入得比上次要好很多,因为直到彻底脱离前的那一刻,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就好像真的经历过一遍这样的事一样。
“很好,我想大家应该都记录了自己上周做过的梦,那么有谁想来分享一下梦的内容吗?沃夫林小姐?”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伴随着什么人的窃窃私语声,忽然,桌面上传来了一声轻敲,是谁的指节叩在桌面上的声音……
薇尔忽然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眼前的场景似乎笼着一层薄雾,但马上就消散了。
“哦,看来沃夫林小姐刚刚大概又做了一个梦?”占卜学教授海伦娜.丹玛斯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
薇尔轻轻晃了晃自己还不太清醒的脑袋,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她似乎不该在这里,但这间教室里的每个人她都能叫得上名字,还能准确地想起最近和他们的交集。
也许只是睡蒙了,薇尔想着,占卜课教室里的气氛一向如此,完全不像个教室。
柔软的扶手椅和蒲团,紧紧拉住的窗帘,房间里朦朦胧胧的光线,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不知道是熏香炉还是茶壶里散发出来的浓烈香味……这一切都使人昏昏欲睡。
而自从五年级开始学习解梦这一占卜学的分支之后,丹玛斯教授对他们在课上睡着这件事甚至隐约有了鼓励的态度。
薇尔不觉得她能从这门课上学到什么东西,她之所以在通过O.W.Ls考试之后继续选修占卜课,不过是因为她能轻而易举地在这门课上拿到一个“O”,而她的成绩单上恰好需要这个“O”,让她将来有资格进入魔法部的神秘事务司。
虽然卡桑德拉和塞莉娜都表现得很委婉,但是薇尔早已经从她们的态度中发觉了,海伦娜.丹玛斯女士并不具有其先祖诺查.丹玛斯那样的能力。
否则她也不会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自己从三年级到现在在课上或是课下作业里做的占卜都是胡编乱造的——获得高分的小技巧很好掌握,只需要在其中加上一点自己的倒霉事,丹玛斯教授就会愉快地给出一个高分。
薇尔无比清楚这一点,因为出身先知家庭的她比谁都清楚,自己至今都没有觉醒那种天赋,她这辈子或许都无法成为一个占卜学家了。
当然,的确没有人敢保证,先知的血脉能够代代延续,许多魔法史上赫赫有名的先知,她们的后代都早已经丧失了这种能力,而普通人中也并非没有突然觉醒这种能力的。
只是她没有那么幸运而已,不过好在薇尔已经确定了自己未来的道路应该和占卜关系不大,毕竟她想去的是神秘事务司的时间厅,而非预言厅,不过据说占卜学成绩优秀的话可能会作为申请成为时间厅缄默人的加分项……
好了,该打住了,现在她应该想想该如何回答丹玛斯教授的问题——她看起来执着极了,就好像很确定自己刚刚在短暂的小憩中梦到了什么一样。
“教授,我想这个梦境或许预示着一些厄运,我看见了一个人在黑暗之中奔跑——只有一个人,看起来孤单极了……”薇尔熟练地伪装出一种神秘空灵的语气。
“亲爱的,你认为你从中看不到一点希望吗?”占卜学教授用那双大而凸起的眼睛期待地看着她。
可惜薇尔不为所动,她早就知道了该如何应对这种问题,只需要坚持自己的见解,丹玛斯教授不会提出反对的。
“很抱歉,教授,我认为那的确是……”
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这打断了薇尔的发言。
“我们竟然有了一位客人?这可不是件寻常的事,而且我并没有在水晶球上看到啊……”丹玛斯教授一边嘟囔着,一边打开了教室的门,“哦,菲留斯,有什么事吗?”
弗立维教授神情凝重地站在门外,冲丹玛斯教授点了点头,“很抱歉打断了你的课,但是麻烦你把我们学院的沃夫林小姐叫出来,海伦娜,是很重要的事——”
薇尔心里咯噔了一下,在整个教室里同学的注视下走了出去,她的袖子从桌上拂过,一个平日里纹丝不动的水晶球却忽然被这股力道带到了地面上。
而且很偶然的,它落地的位置偏巧没有铺地毯,水晶球与地板相撞,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就像是某种征兆,让薇尔心里渐渐生出了一种不安。
弗立维教授看着薇尔叹了一口气,接着带她走到了一个无人的拐角,严肃而认真地扔下了一个对薇尔来说堪比霹雳爆炸的噩耗。
“沃夫林小姐,我很抱歉,但我必须得告诉你……食死徒今天下午组织了针对麻瓜界的袭击,赫伯特和塞莉娜……在那场事故中为了保护麻瓜……牺牲了。”
薇尔只觉得自己脑海中“嗡”的一声,就好像被罩在一个刚被敲响的古老的钟里,她用力掐住了自己的大腿,似乎是想看看这是不是她做的一个噩梦。
疼痛从肢体蔓延到心脏,又或者终于唤起了她对心脏处传来的海啸一般的痛苦的感知。
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如鲠在喉的感觉使她只能徒劳地拽住了院长的袍袖。
弗立维教授的眼神中同样装满了痛苦,可是在这种时候,教授必须要比学生多一份理智,他只能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艰难地说道:“跟我来吧,邓布利多让我送你回家。”
薇尔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一进门就听到了卡桑德拉压抑的哭声,阿德贝红着眼给他们开了门,见到至亲的这一刻,薇尔的眼泪终于涌了出来。
她踉跄着走到父母的尸体面前……他们看起来就像是沉睡了一样,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但这也绝了薇尔的希望,因为能造成这种结果的只有一个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