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过一次就很有经验了,我说真的。
如果你觉得上面那句话很有道理,那么你肯定也能接受我在意识丧失的情况下收住从我身体流失的能量的设定。
不不不,这些都不重要,我一点都不想去探究我到底有没有死第二次!
我只知道我现在如果睁眼我就要再死一遍了!即使我现在脖子很凉,胳膊很酸,腿还麻,反正哪哪难受,但是不能睁眼!而且不能动,我一动身上的外套就会滑下来。
我能感受到船的摇晃,也就是说现在船还在航行。
皮肤表面不湿冷,甚至很温暖,喉咙干哑,脖子的伤口不疼了——我虽然没有割下去,但是也把原来的伤口划开了。
这些感知都表明从我失去意识到现在已经过去不少时间了,现在可能是第二天中午。
唯独有一点奇怪,那就是周围安静地很,总不可能是大家都有午睡的习惯。不过,一楼餐厅不开空调,也可能因为天气大家都不想出房间。
——实在没想到,既不是杀人比赛,也不是讲故事大赛,这居然是睡觉大赛,只要我能睡到下船就能溜之大吉了。
“哒哒。”
我听到纷乱的脚步声,两个,朝我走来,越来越响。
脚步顿住了。
我也屏住呼吸。
玛琪:“她不是醒了吗?她在干嘛?”
侠客:“在装睡……大概。”
玛琪:“她不是挺机灵的吗?傻子也知道混不过去,我去叫团长。”
两位,能不能给点面子?
我猛地睁开眼睛,选择性忽略站在一旁的侠客,迅速转头看向窗外。
外面仍然漆黑一片,而我的脑子宕机了。
“侠客,现在几点?”
他打开手机一看,说:“凌晨三点半。”
才三点半……我以为是下午三点半!
这种感觉就像是中午最后一节语文课睡着以为醒来能吃中饭结果才过去五分钟一样痛苦!唔……我想念语文老师了,他的课我总是睡得很香。
“啊~我以为我能见到太阳。”
侠客好心安慰道:“别这么悲观嘛——说起来我们有个同伴能造太阳,要是他在的话说不定能满足你的遗愿。”
“你的同伴是物理学专家?还能造出聚变武器?”
“不是,不过他是刑讯方面的专家。”
我不知道刑讯专家怎么造太阳,这种可能性就和唱儿歌就把太阳种出来一样不靠谱,不过对我来说这位“刑讯专家”不在这艘船上就是值得感谢的幸运了。
“侠客~我饿了,我想吃蛋糕,就摆中央的最贵的那个。”我有气无力地脸贴在桌板上嘟嘴说。
“奇怪,你怎么总是朝我撒娇,你对团长撒一下娇不就好了,他说不定会放你下船。”他虽然很嫌麻烦但还是拿走了放在冷藏柜里的蛋糕,大方地放在我面前,还贴心地配上刀叉。
“不要,他会被恶心到。”
“我也会被恶心到。”
“但是你自己不是在装嫩吗?”我嫌弃地把刀子推得老远,心满意足地用叉子刮下柔软可爱的奶油送到嘴里,舌床冰凉柔软的触感让我一下子活过来了,“太谢谢你啦侠客!我现在去死也无憾了!”
侠客板着脸举起蛋糕,另一手按住我的肩膀,他微眯的碧绿双瞳此时似乎闪着野兽的荧光,“你刚刚说什么?嗯?”
“我说谢谢你。”
他摇摇头。
“我说死而无憾。”
肩头被挤压的力道更重了。
“切,你也太小气了!”
“是你自己嘴太欠。”他说着无情地把蛋糕拿远,自己找了我对面的座位拿起刀叉吃起来,边吃边故作无比享受的样子。
“玛琪去找库洛洛干嘛?杀我一个人不用他特意动手,你不能赶紧送我上路吗?”
我拿着叉子缓缓接近他。
“等他来了不就知道了。”他抬头瞟了我一眼。
“那他怎么那么慢啊?”我又接近一步。
“他在帮你准备礼物呢。”他把蛋糕挪近自己的方向。
“礼物是好东西么?”我的叉子没入了蛋糕。
“应该是好东西——不给你吃!”
——我的叉子被驱逐了。
可恶!小气!
我朝他做了个鬼脸,气呼呼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你是有起床气吗?”
“没有!”
“没什么好反驳的,窝金也有起床气,和你的症状差不多。”
“窝金?”
“比你大好几倍的男人,像个大猩猩一样!嗓门大到能震聋人,但是起床的时候会撒娇,高兴了还会强吻人,躲都躲不掉……”
侠客越是描述,安德的表情越是嫌弃狰狞,她一下子清醒了,并且决定戒掉起床气。
库洛洛:“你们在干嘛?”
侠客:“她在向我套取情报!”
“我哪里——”我正要反驳,顿了一下,转头认真说,“……他说得对。”
库洛洛叹了口气,整了整凌乱的衣领,他的肩头沾着点血迹,衬衫领带也像是刚刚系上去的。他和玛琪一起找了个我对面的座位坐下来。
我说话这么大声都没有吵醒人,看来他们已经控制了整艘船。
我问: “驾驶员还活着吗?”
侠客笑眯眯地回答:“这你不用担心,他是这艘船上最安全的人啦。”
库洛洛认同地点点头,用几乎命令的语气说:“下船之前,给我一个满意的念能力。”
“为什么是‘给’?”
“我会拿走它。”
“什么是念能力?”
“玛琪和侠客会教你。”
“船上的人怎么样了?”
他有点意外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平淡但是让人不安,他说:“直到中午十二点,他们都会处于昏迷的状态——你很关心他们?”
“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