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美好的女孩子娇笑着和他分享独自旅行的趣事。
她漂亮,很漂亮,眼里有光也引人注目。
【他说他也喜欢旅行,她知道这不是挑拨情迷的客套话。】
一楼寥寥几人,他们走进电梯,狭小的空间,无人打扰。
电梯内置的镜子里能看见她微红的脸颊,像是喝了高脚杯里摇摇晃晃的红酒颜色,她的脚步轻快起来,小巧的圆头皮靴啪嗒啪嗒敲打地面。她转身站好,站到他身侧,裙摆左右晃动后自然垂下,她仰头就能看见他清晰的下颌线,她露出明朗甜美的笑容:“要去几层我来按吧!”
“十七……”他微张嘴,这是一个挺熟悉的数字。
女孩按下17楼的按钮。
“昨天有个年轻女孩从十七楼跳下去了,就在我入住的酒店,也是这是个不太吉利的数字……抱歉,在你面前提这种事,但我觉得你很勇敢——你在船上表现得镇静。”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她牢记所有的社交礼仪,这个时候应该逃避话题,转移到天气或者宠物上,嗯……最好不要提那个和他一起的女孩。
于是她只能故作惋惜地说:“真遗憾,要是有人能好好开导她就好了,人总会有想不开的时候。”
他不说话,只是点点头。再然后,一个电话缓解了尴尬。
“不好意思。”库洛洛示意致歉。
“请便。”
……
【对,我们正要上楼。】
……
在他接听的这段时间,她想起那个女孩,名叫安德,大家都这么叫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有愧疚感。
一闪而过的愧疚感,和数不清的从前一样。
她确认过那个不起眼的女孩是否也对他有想法,说实话 她并不在乎她的答案,她很明白,这种“确认”只不过是“警告”的另一种说法而已。
想要什么只要说出口就好了,这不是常识吗?
“我想要新出的玩偶。”
“我想要那套裙子。”
“我想要高跟鞋。”
“我想要姐姐的胸针。”
……
“我想要你代替我去结婚。”
“我想要他。”
想要什么就说出口,总有络绎不绝的人会满足她,而她越长大,越知道要把话说得委婉一点,知道要加点眼泪,加点乞求,就像做菜要加点盐和酱料一样合理。
“我想要他。”她知道在很多情况下,她站在她们面前就足以让人自卑。她其实很不喜欢安德,她的眼神落到她身上,胸脯、腰身、锁骨、眼角、鼻尖……她看她就像在看一件商品。
不,最恰当的描述是:橱窗里摆的洋娃娃。
她想要买走自己。
和他们的“占有欲”不同,那是难以形容的“视人非人”的轻蔑,让人浑身发冷。
但是怎么都好,她现在自由了!
所有人所有事都对她偏心。
海风也温柔地倾斜,把他送到自己身边。戏剧性的相遇,浪漫的定情。
他很真诚,也很智慧,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出,他从不用令人不适的目光纠缠她的身体。
他的那些话。
他讲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地方习俗,一段不同寻常的经历,回忆某一个难以忘怀的人……
他的目光好像真的能企及那样遥远的彼方——那是她向往的远方,带着诗意和浪漫,没有婚姻的枷锁,脱离家族的逼迫。也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呜咽吞进咽喉,埋进被子里。
悲伤地仿佛埋进自己的坟墓。
他就在这里,在她眼前。
她幸福得不愿意将视线从他身上挪开,可她又害怕自己轻率地答应来到他落脚的住处会显得轻浮。
她担心自己被误会成一个随便的女孩。
然而这种怯怯的担忧立马被挤到了心头的小角落——她膨胀的爱意和欣喜难以抑制。
这不是他的错。
是她自己“投怀送抱”。
他不知道他无意间的温柔有多吸引人。
他不知道自己偶尔流露出的孩子气有多让人心乱情迷,
他对她那的炙热的感情一无所知。
他似乎还蒙在鼓里。
不然他会不知所措地,情窦初开般地躲闪眼神。
可这一切在她眼里并不是礼貌呀。
而是在勾引一个女人。
他是很纯粹的人、是她偶遇到的青年,
—— 她相信。
这份情谊会受到很多人的祝福。
不能插足,连“嫉妒”都黯然失色。
她知道,他的到来,是一种征兆与预示。
在诗歌上,名为意象。
象征着得偿所愿。
她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感谢自己的美貌和出身。
她的头脑热起来,却又无比清醒。
他们走出电梯,借着微弱却很有氛围的地灯走过一个拐角就到了房间门口。
他很自然地敲门。
门开了,惨白的灯光缓缓移上他温和的面容。在阴影中的她却神色骤变。
他拉住了她想要抽离的手,视线顺着扭曲的手臂对上她恐惧的神色。他没有说话,除了手臂的剧痛和难以挣脱的力道,她恍惚的神经似乎感受不到这难熬的时刻真实发生的证据。
她想大声呼救,可一个音节刚刚从喉咙发出她就立马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她表现得很顺从,他赞扬过她的镇静,她仍然记得他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和神态,和此时毫无二致。
所以他并没有欺骗她,义无反顾地凑上来是自己才是让人费解的那个人。
她在房间里看到了还没干的血迹,沾着血块的头发被抹到地板边缘,留下长长的断断续续的血痕,看到皲裂的墙面,闻到浓重的酒气,还有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求你放我走,我不会报警,我保证!”她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