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邸宅后,桑奇一个劲地把她拉到大厅的棋盘前。
“爱洛,我们继续下棋吧。这次绝对能把你打败!”
“就算你移动了那匹黑马——”她刚要说一些推辞的借口,眼神瞟到棋盘就没话说了。
马以她预想中的反方向移动了一步。
她狐疑地看了一眼桑奇,对方正一脸洋洋得意。
她在脑海里推演棋局,对桑奇说:“在我将军的前一步,我的皇后倒了——你什么时候喜欢用这么强硬的下法?”
“啊?所以最后我还是输了?”
“这倒不一定——”
——她沉默了一会儿,匆忙地转身往监控室去。
“不用这么追根究底吧,整个邸宅只有我会陪你下棋了不是吗,”桑奇追上爱洛,顺便从路过的家仆手里顺走一个甜点,“要不吃点泡芙,我们去看看宴会布置得怎么样了?”
“从监控室也可以看,而且效率更高。”
“话是这么说……”
桑奇还没想出什么别的有说服力的借口,爱洛就已经提着裙子哒哒哒小跑上楼梯,推开监控室的门进去了。
“大小姐。”监控室里的家仆纷纷起身行礼招呼。
“今早大厅的监控画面,麻烦了。”她说。
“唉——十点十五分。”桑奇干脆摆手妥协,老实交代,“是罗伯特的客人,本来想见你但是你不在,就让我代为接待。”
爱洛从桑奇手里抢走泡芙。“从哪里来的客人?”罗伯特负责流星街的事务,桑奇负责与王室接洽,巴忒则接手□□,三个人各自管理着家族的一部分事务。
“总归是从‘那里’来的。”桑奇回答,“但是他看起来不太像,也许和我们一样也是去那里做生意的。”
“哦……”她模棱两可的回应着,已经把注意力全放到监控画面上了。黑发的青年缓缓进入了屏幕,他的出现没能引起半点波澜,不像她一样,走到哪里都把别人的视线勾过来,特别烦人。
“什么,你就这个反应吗?”桑奇把监控室的其他人遣出去,爱洛也不说什么。
“还要我有什么反应?”
“一旦和流星街扯上关系,你就不能乱来了,在外面你怎么玩都好,流星街里可都是不管不顾的疯子。”
“我才不管这个玩具产自哪里呢。”
“但是你把玩具拆烂之后给你收拾烂摊子的总是我。”
“难道不是总是你想替我收拾烂摊子?”
“可替你做事却也没能从你那里捞到半点好处。”桑奇嘴上抱怨着,看见爱洛不停地回放着那个男人所在的画面,“现在又盯上别的新鲜玩意了。”
“‘新鲜玩意’?不是哦。”她的声音在整个密闭的监控室里酝酿着诱人的气氛,像是端正地坐在蜜糖和蜂蜜铺就的牢狱里,在周围人不断膨胀的、贪欲的注视下,气息不间断地念了一长段露骨的情.色描写,每一个音节都挑逗着他的克制。
“他是我今天收到的第一个‘礼物’,他‘现在’是我的了。”
【PRESENT】。
一个不“出席”的客人。
“作为你把他送过来的回报——叔叔,帮我舔干净吧。”
她把一整个奶油泡芙塞进嘴里,新鲜的白色奶油从她的嘴角缓缓溢出,像是白色汁液从两瓣玫瑰花间流淌下花梗。
“……”
桑奇挠了挠脸颊,转身把监控室门锁上。脱下西装外套搁在椅背,将她背过身来,粗鲁地压下去,用领带捆住她的双手。
俯下身,在她耳边说:“我没见过比你更坏的孩子了。”
她身下是各种按键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亮,她想它们晃起来应该会很好看,像是挂在酒吧门口的霓虹灯,或者盛着香槟的高脚杯里,那些扬起又衰落的五光十色的气泡。
“你是要在监控画面里继续看着这个男人,还是自己的样子?”
她没有回答,只是被反绑在背上的手指勾了一勾。
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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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们的命令只是把帕拉尼亚,也就是艾梅洛斯现任家母带回流星街,但是蜘蛛觉得做得过一点也无所谓,他们没必要一五一十地听从长老会,只不过是各取所需。
晚上的生日宴会在一片热闹的血腥中戛然而止。
提亚最先反应过来抱着她逃跑,却被一个个子矮小,衣服遮住脸的人用雨伞戳穿了腹腔,然后雨伞在人的身体内撑开,像是气球在器官里爆开了,肉块溅得到处都是。
爱洛从半空中跌下来,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两圈,血和肉溅了她一身,飞坦割断了她的脚筋,拎住她的后领,把她往地下室的图书馆拖。
“你就不能公主抱吗,是因为我比你高?”被拽下阶梯的时候,她忍不住抱怨,楼梯的边缘像电锯一样反复刮擦着她脚踝的伤口。即使这个男人不提前割破她的脚,她也绝对会废在这种粗暴的拖拽里。
“闭嘴。”
“先生,在此之前别人哄着我开心都来不及呢——是因为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是我喜欢的类型,”飞坦直接把她摔到了地下室的墙面上,“但一般是别人让我‘开心’——以这种方式。”
“……”背部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忍不住咳了几声后,她抬起头看地下室的场面。
她欣慰于自己的图书馆没有被全部染成红色,否则她辛苦排列的颜色顺序就没有意义了。
她看见那个为首的男人坐在白色的沙发上翻看一本绘本。
她选择把白色的沙发搭在这里是因为彩虹没有白色,黑色的书还可以摆在长久的阴影里,白色的就只能搁在沙发上了。
“鲁西鲁先生最后还是留下了,是为了什么呢?”
库洛洛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只继续翻看着手里的绘本,那是一本仅仅需要两分钟就能看完的绘本,根本不需要反应这么长的时间。
“这本并没有放在适合它的颜色里。”他说,因此他在参观这个庄丽的被埋在地下的彩虹时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