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璃出冷宫没多久,圣旨就下了下来。 一共两道,一个是封萧清月为萧贵妃,另一个则是给温媱提了妃位。 将容妃之前住的璇华宫给了她。 至于李润,自然是安在了皇帝头上。 内宫之事,陆璃大半交给了萧清月打理。 外朝事情太多,她分身乏术。 她好久没有哄过她的朝儿入睡了。 往往抬头低头间,天就黑了,等她回坤宁宫,已是深夜。 而这个时候,是最难熬的。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那个坏家伙,怎么能把这一切都丢给她呢。 不是说好,会常伴在她身侧,无论往哪边看,他都会在。 李易,你食言了。 … … “你这每天去探,就不嫌累?” 芸娘在一旁数钱,瞥了瞥盛元史。 盛元史呲牙笑,“这是小舅子对姐夫深切的关心。” 芸娘切了一声,“我看你是盼着他断气。” “这不是肯定的,我姐芳龄才二十三,哪能一直给人守活寡。” “等回了建安,多的是人求娶。” “得了吧,他们少嘲讽我两句,我做梦都能笑醒。”芸娘眼也不抬的开口。 “阿姐,你对钱咋还是这么痴迷。”不再往那方面谈,盛元史拨弄着碎银子,清贵公子的姿态。 “因为钱呐,是个好东西。” 从盛元史袖子里掏出他试图卷走的两块碎银子,芸娘斜着他,她爱钱,这小子也不差。 毕竟盛父是户部侍郎,在家里,三句有两句不离银子,这成天听着,给两姐弟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银子。 “阿姐,那宋家三郎,就是曾在门口蹲了你三天的,人家现在老有钱了,家里的金子,都能盖宫殿。” “还没娶妻呢,你要不要考虑考虑?保管每天叫你数钱数到手抽筋。”盛元史朝芸娘挤眉弄眼。 芸娘扫了他一眼,“你可别跟我说,他是为了等我?” “那不是,他有些克妻,往往刚定下,女方就出事了。”盛元史随口道。 “还真是我的好弟弟呢,不枉费姐姐自小疼你一场。”芸娘笑着拍了拍盛元史的脸,操起了鸡毛掸子。 盛元史被抽的嗷嗷叫,一边跑一边喊,“阿姐,娘让高僧给你批过命,说是硬的很,搞不好这一成婚,宋曹就归天了,到时,这家财还不都是我俩的嘛。” “嗷!” “都是你的!你的!!” 瞧盛元史跑没了影,芸娘轻笑,在她不在的这几年,他还是个猴儿样。 不同的是,会默默关心人了。 怕她只沉浸在李易身上,想尽法子,去转移她的视线,插科打诨,分散她的心思。 看来,自个的演技,真的是很精湛啊。 以至于,这一个两个,都觉得她会随着李易去。 摇头失笑,芸娘进屋给李易喂汤药。 对李易能撑到现在,她其实颇动容,李易是真的死死抓着一线生的可能,不肯放弃。 这种渴望,让芸娘都要不忍心盼他落气了。 建安闻府,闻恒挥手让人退下,执笔的手直到墨侵染了纸张,依旧没有落下。 “芸儿。” 他低低吐了两个字,眼里是愧疚还有情意。 他缓缓坐了下去,往昔一幕幕在他眼前浮现,闻恒眸子里晕染起温情。 是他负了她。 “少夫人。” 外头响起的声音,让闻恒从追忆里醒来,他看向进屋的女子。 论长相,徐娇娇是不差的,只是人如其名,娇气的很,且极善妒。 “闻恒,盛家贪污作假,发配绥地,是咎由自取,他们几次三番,阻你的仕途,你倒是大气,不还击就罢了,还因为此事,住进了书房。” “怎么,还对盛芸念念不忘呢?” “我不想与你争执无益的东西。”闻恒淡淡开口。 他这种冷漠的态度,激怒了徐娇娇,“知道吗,她回来了,不光回来了,还嫁人了呢。” “想不想知道她对她夫君,是何等的死心塌地?”徐娇娇唇角溢着笑。 “够了!” “已经过去的往事,你为什么就一定要揪着不放。”闻恒眼里有冷色。 “这得问你啊,我待你,还不够用心吗?可你的心,有一分在我这吗?” “闻恒,我痛一分,你就得痛两分。”徐娇娇眸子狠厉道。 闻恒看着她,不再理睬。 有得就有失,靠着徐家,他将闻家的架子撑了起来,而失去的,是盛芸。 一开始,他试过去接受徐娇娇。 然而盛芸在他心里的位置太满了,空不出地方给别人。 见闻恒又像以往一样沉默,由着她歇斯底里,徐娇娇一把挥掉他案桌上的砚台。 墨汁溅的四处是。 闻恒静静瞧着,终于开了口,“这婚事是你自己求的,也是你说,并不奢求我的喜欢。” “如今这行为,又算什么?” 语毕,闻恒越过徐娇娇,径直出了去。 任徐娇娇怎么呼喊,都没回头。 这一夜,闻恒没有回府,一向洁身自好的他宿醉在烟花之地。 “小太监,也不知道我们会在绥地待多久,以我闹出的动静,建安想来都知道我盛芸狼狈的回来了。” “想当年,姐姐的爱慕者,可是能排出建安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