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妹!” 见茅文蕴只着里衣,茅群呼吸重了重,急步上前,脱下外袍包住茅文蕴。 “没事,大哥来了,咱们回家。” “大哥。” 茅文蕴眼泪如雨般落下。 “我要同周良宽和离。” 茅群捏紧了手,扯出笑,“好,咱们先回家。” 茅文蕴摇头,“大哥,我不要周家的休书,我并无过错,凭什么要被他一纸休书驱赶出门,我要堂堂正正自己走出去。” “三十杖而已。”茅文蕴一脸坚定。 一下马,茅风撩起衣摆,就往府衙里面跑。 李易望了望里头的火光,调转马头,策马回去。 对于瞧热闹,李易兴趣不大,家里有唐歆为他点着灯,他可在外面待不住。 “二姐姐!” 茅风瞧清茅文蕴的状况后,整个人犹如火山爆发了。 “他个龟孙子,敢欺负你,我去剁了他!” 知府看着这一幕,很想来一句退堂。 这种事情,你们回家解决,就别为难他了。 “把嘴闭上!” 茅群朝茅风吼,目光转向茅文蕴,茅群闭了闭眼。 他从蕴儿的眼里,瞧见了死志。 如不让她和离,她怕会用极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大人,烦劳了。” 茅群对知府行了一礼。 知府眼珠子瞪大了,他通知茅家周家,是让他们把茅文蕴带回去的啊! 三十杖! 这要打死了,他能不被迁怒? 舔了舔嘴唇,知府就想劝几句。 “大人,夜深了,别再耽搁了。” “大哥?!” 茅风就要冲上前。 “把他带出去,看好了。”茅群朝侍从开口。 侍从知道茅群此刻就在爆发的边缘,二话不说,制住茅风,堵了嘴,就把人拖出去。 知府见这架势,劝说的话,咽了回去。 让人取来笔墨。 和离书写好后,知府挥了挥手,几个衙役对视一眼,都是面泛苦色。 这事势必会闹出极大的动静,他们就是留手,也留不了多少。 这力度掌控,极难。 稍不注意,可能就将茅文蕴打死了。 见大仗举起,茅群不忍的偏过头,听着落下的风声,他咬紧牙关,太阳穴爆出。 茅文蕴死死咬着唇,明明是冬日,她脸上却密布了冷汗,模糊了视线,闷哼声不时从她唇间溢出。 然后她的眸子却亮起了色彩。 最后几杖,衙役架势做的足,但落下去,泄了力道。 打成这样就差不多了。 人都已经晕死过去了,再来几下,搞不好就落气了。 “大人,三十杖,打完了。” 衙役对着知府禀道。 知府瞟了眼茅群阴沉沉的脸,让他们赶紧下去,拿出印章,就盖在和离书上。 “多谢知府大人。” 茅群朝知府行了一礼,眼底却是翻滚的沉色。 他走向茅文蕴,手指止不住的颤动。 “内堂已经清理出来,大公子先让人把二小姐扶进去吧。”知府叹息一声。 “有劳。” “公子,大夫请来了。” 侍从急步到茅群跟前说道。 茅群点了点头,在茅文蕴上了药,把人护送回茅家后,茅群大步出了府。 “大哥,你等等我!” 茅风急跑着追上茅群。 “都公,昨夜有大动静,茅家二小姐在府衙挨了三十杖,与周良宽和离了。” “据说,去了大半条命。” “人现在还昏迷着。” “茅家大公子和三公子领着人冲进了周家,打的极激烈,比我们和凌谊那次,还要凶猛。” 护卫跟李易汇报着情况。 李易扬了扬眉,宁肯挨三十杖,也要和离,这是脾性大?还是宁折不屈? “茅风那小子还好?” “听说是被抬出周家的。” “他冲在最前面,但……” 下面的话,护卫不说,李易也明白,一个连花拳绣腿都不算上的,冲上去,那就是沙包。 “去探问一句。” “看看他伤的到底怎么样。” 挥退护卫,李易转身回了屋。 “醒了。” 李易走向唐歆,扶她坐起。 比起前两日,唐歆的气色要好看了不少。 只是风寒之症,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好的。 还得再养养。 “早上想吃什么?” “你做还是厨娘做?”唐歆声音透着淡淡的朦胧。 李易扬起嘴角,“唐大小姐要是想吃我做的,就是现在天上下刀子,我也不敢耽误。” “就会哄人。” 唐歆笑睨李易。 “刚是出了什么事?” “茅家的二小姐昨晚为了和离,挨了三十杖,茅群跟茅风大半夜冲进周家,双方大打了一场。” 李易将唐歆揽进怀里,同她说道。 唐歆眸子抬了抬,“三十杖?” “我听闻过,溱国的女子,若想和夫家脱去关系,可去府衙击鼓,要求一纸和离书,只是代价极重。” “往昔也有过女子击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