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兄好性情。” 李易忍笑,朝茅群举了举杯,然后一口酒笑喷了。 茅群瞧着那两个笑趴了的货,眼睛眯了又眯,狠瞪了茅风一眼,他苦心经营出来的形象,算是让这玩意毁了。 轻咳一声,李易极力装出正经样,“大家也都是熟人,场面话我就省了。” “今日摆酒,你们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庆祝忠靖公府终于挨收拾了。” “像桌上的菜,唯恐招待不周,我还特意去询问了凌少卿的意见。” “他没回我,想来是指不出差错。”李易端起酒杯,悠然抿了一口。 “你可真行。” 林劲没好气的夸赞李易,翅膀没硬,谁给他的胆子,这么挑衅凌谊。 这不会是真爱上刑部的牢房了吧? “我在他的算计里,无论怎么做,他都不会叫我脱逃,既然如此,我还要去照顾他的心情?” 李易面色微凛,轻嗤。 “他污我名声,不让我痛快,我就让他更不痛快。” “靖安侯府底蕴是不比以前了,但也没束缚了,没斗过,大不了我就继续逃亡。” “现在的形势,你们也看到了,靖安侯府,茅家,林家,都在他们的算计里,你们就甘心这么忍受着?” 李易扫视林劲和茅群,目光重点放在茅群身上。 “江晋,这其中,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茅群垂下眼帘,“不只是忠靖公府。” “你愤恨吗?” “茅家伤筋动骨,茅二姑娘名声尽毁,你心里恨吗?” 李易盯着茅群,缓缓吐字。 “恨!” 好不容易把狮子头吐出来的茅风,一拍桌子,圆瞪着眼,怒气冲天道。 “我早晚宰了那群王八!” 茅群没有制止茅风,他们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让茅、周两家撕斗,茅群心里怎么可能不怒恨。 只是茅家斗不过,除了忍,别无他法。 “江晋,你不用激我,茅家不可能孤注一掷。” “它经不起折腾了。” 茅群目光幽幽,声音听不出情绪。 “但心里到底不甘吧,不然,你今晚就不会过来了。” “我不需要茅家破釜沉舟,冲锋陷阵的事,交给我就行,你们只需给我把助力。” “这都宣城所有人都有顾虑,需要顾忌,但我,你们也看到了,可以随便闹。” “只要靖安侯府对皇权构不成威胁,皇上就不会让人动我。” 李易转着酒杯,眼里带着丝迷乱说道。 “明明是个聪明人,怎么就干出了强抢的事,你要韬光养晦,何至于成现在这般。”茅群探寻的看李易。 “千金易得,美人难求。” “这瞧上了自然就要带回家。” 放下酒杯,李易走到窗前,身影透着几分孤寂,“我每日一闭眼,看到的,必是血海,那日她的琴声,仿佛将我解脱了出来。” “你们知道处在黑暗里的人,对光明的渴望吗?”李易低低出声。 包厢里,一时静默。 “也好在我去求婚了,要晚一点,赐婚圣旨就是我和林三姑娘了。” “想想都可怕。”李易擦着手臂,打了个寒颤。 气氛当即一变,茅群、茅风目光扫向林婉,都觉得李易确实胆肥,皮实。 林婉自顾自的吃鹌鹑,眼皮子都没动。 她喜欢看江晋打不过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但对这个人,没多大感觉。 武力值低于她,一概不在林婉择夫婿的范围。 赐婚圣旨没了,对她来说,是件轻松事。 林劲就没那么好脾气了,斜瞅着李易,哼了声,大步出了去。 “你二哥这是恼了?” 李易把空碟子撤走,给林婉换了道菜。 “八成是。” 林婉吃起了腰花,擦了擦嘴,她看向李易,“明早,我会去靖安侯府。” 李易笑容顿时收了,“送礼还是蹭饭?” “别的。” 林婉脸上扬起笑意。 李易整个人凝滞住,少顷,严肃开口,“你还是离我远些,看看茅二姑娘和你二姐,面都没见几回,就传出那等污言。” “你要亲自上门,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离谱的话。” “林将军待我去子侄,我绝不能毁你名声。”李易大义凛然。 进来的林劲,嘴角狂抽。 “看见了?别被他的表象蒙蔽,这就是一个脸皮厚如城墙,还极度无耻的货!”林劲朝茅群、茅风说道。 茅家两兄弟赞同点头,今日这酒宴,算是刷新了他们对江晋的认知。 茅群眸子微闪,若只是桀骜狂妄,是难成大事的。 舍得下脸面,卖的了委屈,这才是长久之道。 或许,可以试着和靖安侯府结盟。 论冲锋的能力,确实没人敌得过江晋,唯一要担心的,就是这家伙冲的太猛,直接船翻了。 一顿饭,吃的还算“和谐”。 就是嘴爱叭叭的茅风,每隔个几分钟,就让狮子头堵了嘴。 送走茅家兄弟,李易看着伙计端着一盘盘的菜送进林家的马车,他脸黑了。 “解释解释。” 李易斜睨林劲。 “你也说了,将军府和靖安侯府是一家,既是一家,靖安侯府的人都吃了,怎么能少了将军府,这不是坏你名声嘛,我不能让他们对你产生误会。” 林劲一副为李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