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太后交代了什么,小太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脚下一软,何氏差点跌坐在地上。 难怪,难怪陆瞻一家突然出游。 醉仙坊包庇恶徒,想来也是陆璃的意思。 她怎可如此无情! 吉儿不过是性子狂躁些,些许小错, 她竟切了他的子孙根。 毒妇! “伯爷呢?伯爷还没回来?”何氏紧抓着侍女,一脸狠厉。 “奴,奴婢不知。”侍女僵着身体,哆嗦开口。 “信昨晚就送了出去,临县离隋州才多远,怎么会这个时候还没赶回来。”何氏呢喃,“她是要害整个武夷伯府?” 理清了脉络,何氏不可谓不恨。 “走,赶紧走!去陆庾那!”何氏急声道,顾不得形象,慌乱的爬上马车,连声催促车夫。 陆庾是陆璃的三叔,他一定能劝住她。 为了名声,对自家人下手,是最愚蠢的行为,陆庾一定能让陆璃明白这个道理。 何氏抓着手,嘴唇动个不停,她说了很多话,但没一句清晰的。 “酒逢知己千杯少啊,蔡兄,干!”唐正浩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干!” 蔡远之已经醉的爹妈都不认识了,脸红的跟猴儿屁股一样,傻笑着迎合唐正浩。 李易看着满桌的空酒壶,心在滴血,他的钱啊! 没什么好说的,这两货都得丢去疆地! “江兄,你酒量一向好,今儿怎么都不动?莫不是瞧不上我和蔡兄?”唐正浩悠悠开口,眼里满含意味。 今儿可太痛快了,好酒! 李易翻白眼,一脑瓜子把要倒不倒的蔡远之摁趴下,“我得去瞧瞧梁孟了,改日陪唐兄畅饮。”李易起了身,面色肃然。 唐正浩斜他,这理由找的真好,他确实没法拦了,挥了挥手,唐正浩示意伙计把掌柜叫来。 “指挥使,咱们也是熟人,就给您凑个整,五千两。”掌柜笑容灿烂,跟朵菊花似的。 “五千两!” 蔡远之猛的抬头,眼睛圆瞪。 “黑店!” 话落,蔡远之嘭的趴了回去。 “算你们狠。”李易扯开钱袋,数了数,他深吸了口气,“记账!” “江兄,常来啊!” 唐正浩往门口瞧,喊了声。 “来个屁,明儿我就给你封了!”李易骂骂咧咧。 “走。” 李易招呼密卫。 梁孟紧蹙着眉,满身的伤口,让他睡的极不安稳,在磨人的疼痛下,他睁开了眼。 “醒了。” 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梁孟眼里的茫然瞬间消散。 “来了。”梁孟吐出两个字,嘴角扬起,陪着李易笑。 李易蹲下身,手放在了梁孟的腿上,猛的就是收紧。 梁孟闷哼一声,笑不出来了。 “咦,怎么裂开了?” 看了看手上的血迹,李易一脸困惑,扭头朝外喊,“来人,叫太医,溱王伤口又流血了。” “这可是我的贵客,你们是怎么照顾人的。” “苏闲,想不想知道闻仲在哪?”梁孟声音低缓。 “溱王是想拿他换你这条命?”李易施施然坐下,眼神戏谑,“溱王最善心计,我没拔你的舌,就是想瞧瞧溱王的本事。” “试试用你这张嘴,蛊惑我改主意。” 梁孟敛了眸,“苏闲,你可信天命?” “信,每进庙宇,我都虔诚叩拜。”李易拿布巾擦拭手里的血迹,随口道。 “你不具帝王之运。” 李易抬脚,压在梁孟腿上,“往下说。” “当真毫无气度。” 李易笑了,“我特别佩服那些能和仇敌煮酒谈往事的圣人,他是高雅了,但死的人心里可不痛快。” “还是这样叫他们满意,也愉悦身心。”李易脚下加了份力,笑意盎然。 梁孟脖子上显露出青筋,嘴唇惨白,他盯了眼李易,早知道他没世俗观念,但没想到这般随性。 “今儿就到这了,明日我再来看你。” 李易收了脚,转身往外走,步子没有半分停顿。 梁孟或许想告知他些东西,但他开口绝不会是好心,讲到关键的地方,八成卡在那里。 想让他跟着他的节奏走? 也不搞搞清楚失了人身自由的是谁,他说他就得听? 自己待着吧。 哪天心情好,李易可能会勉为其难听两句。 现在,老实给他试刑具。 气度?呸,唐正浩那个高门公子都没这玩意,他凭什么有! “三叔,你不能不管武夷伯府啊!” 宅子外,何氏声音凄厉。 “怎么还没走?”陆庾皱了皱眉,面色不悦。 书童给他续茶,“武夷伯夫人非赖着,瞧着凶得很,我们哪敢赶,准要挨嘴巴子。” “妻贤夫祸少,她但凡教养好孩子,璃儿都会给她几分脸面。” “毫无自知,任何事,都是往旁人身上迁怒,自掘其根。” 训了几句,陆庾钓鱼去了。 “夫人,不好了!” 小厮连滚带爬跑向何氏,“都前卫,都前卫把伯府围了起来。” 何氏倒退两步,提起裙摆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