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翁哈特远远看到安一行三人,跟旁边的护卫队员说了声,自己一个迎了上去。 “你们来的刚……” “快进去吧,赶紧开始!” 正在打招呼的雷翁哈特只看到埃尔兰飞速越过自己,正式的问候都没有,一个劲往监牢里杵,像是在逃避什么洪水猛兽。 可朝他走来的路线看去,哪有什么敌人,只有安和iku二人缓缓走来。 安提前说过iku会跟来,所以雷翁哈特没有任何意外。他看了看被拦在外边,跟护卫队员大眼瞪小眼的埃尔兰。 “他…这么着急吗?”雷翁哈特其实想说埃尔兰是不是累到神志不清了,但觉得这样不礼貌,换了个委婉点的说辞。 “可能是想早点回去休息。”安心情不错,顺着雷翁哈特的话开了个玩笑。 iku挽着安的臂膀,也是一副憋笑的模样。 雷翁哈特确定他们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趣事,否则这两人不可能是这种表情。 看样子,这件趣事还是关于埃尔兰的。 需要提一下的是,虽然雷翁哈特结识埃尔兰的时间不长,但最近这段日子和对方的接触、共事下来,他从埃尔兰身上发现了诸多和他的兄长莱科相似的地方: 埃尔兰同样是个身具过人才华,又不吝为他人着想的人。 由此,雷翁哈特不免对其升起几分尊敬。 而就像广大群众喜欢吃瓜,发现可能会有关于自己尊敬之人的趣事,即便正直如雷翁哈特,也难免产生好奇心。 不过和乐子人不同,雷翁哈特不会随随便便就发问,只是他的心情已经写在了脸上。 iku察觉雷翁哈特的表情,小声说:“来到时候我们聊了聊,对话中我和安发现埃尔兰先生似乎是喜欢筱月姐姐。” “嗯?!”听到一个猛料,雷翁哈特瞪大眼睛,身体像是受到冲击似的不自觉后仰。 接着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过激的动作可能会惹得埃尔兰愈加尴尬,于是连忙调整姿态。 “咳…可我从来没听过类似的消息。”雷翁哈特回忆着,不忘压低声音,“筱月姐姐也未曾对我们提到过关于埃尔兰先生的事情……” 雷翁哈特脑海里冒出了“单相思”这个词语。 “一开始我也只是发现埃尔兰先生提到筱月姐姐的时候语气有点奇怪,但看他后来的反应,这个猜测很大可能是对的!”iku最后笃定道。 她借安的肩膀挡住自己的半张笑脸,减少被埃尔兰发现的风险。 雷翁哈特看了看iku,回头望向埃尔兰,表情变得极为微妙。 过了一会儿,他又转过来看着安。 安被他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 结合之前埃尔兰对莱科和筱月之间关系的认知,安嗅出一丝不妙的感觉。 “你……” 雷翁哈特刚要说些什么,埃尔兰离得老远喊道:“现在不是说悄悄话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心中给埃尔兰比了个赞,安表面不动声色地说:“我们走吧。” 雷翁哈特同样认为正事要紧,于是闭上嘴,点了点头。 iku却敏锐地察觉到安的异样,看了他一眼。 眼见没有糊弄过去,安只好凑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可不想看你吃飞醋……” iku脸一红,手指在安腰上不痛不痒地戳了一下,小声说:“才不会,你当我是醋坛子啊,什么醋都吃?” 能看出来,iku这是对安注重她的情绪而感到高兴。 至于她到底会不会吃飞醋,谁知道呢…… 在雷翁哈特的带领下,几人走进监牢。 踏入监牢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认真起来。 一路上,原有的狱卒们纷纷让在两旁,低着头,眼中满是敬意以及羞愧:在他们眼中,是狱卒人员的失职,才会导致现在摄政王亲自下场参与调查。 而看着这么多人对自己低头的安,心中却升不起半分愉悦: 看守犯人的工作一点也不轻松,抛开心理压力不谈,如果碰上穷凶极恶的犯人,说不定还会有危险。 狱卒们不辞辛劳地付出,却要为奸人的计划饱受自责之苦…… 沉默着走了一会儿,安忽然开口:“抬起头来,错不在你们。” 他说话的语气和音量都是正常水准,但在安静的牢房里显得十分洪亮,每个人都能听到。 ——换做其他地方,关押犯人的监牢不可能这么安静而秩序。会是这样的环境,明显是狱卒们的功劳。 勤恳付出的人不该遭受无妄之灾! 安能感觉到狱卒们都在听自己说话,他一边走一边说:“你们是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为这个国家奉献自己的力量,这是伟大且值得自豪的事,所以,不要低下你们的头颅。或许那件事是个教训,但它带给你们的不该是自责,而应是警示——” 途中,雷翁哈特他们有停下来的意思,但被安眼神阻止,继续往前,直到到达有数名护卫队员守着的门口,他才停住脚步。 安看着望向自己的那一个个或是意外、或是希冀、或是含着泪水的目光,语气坚定地说:“如果你们更加敏锐、更加团结,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网,类似的事件就绝无再次发生的可能!” 安的话让所有人神情尽皆肃然,狱卒们再次昂首而立,默然地行军礼。 个别大声喊“是”的愣头青则被同伴毫不客气地赏了个脑瓜崩。 安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啊…这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有感而发,还请各位见谅。” 语气轻快地说完,安转身和同伴一起踏入了更加严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