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出神地看了起来。 ——分割线—— 这天晚上,肖尧没睡好,翻来覆去地想那篇小作文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恨不得爬起来,一脚踹开衣柜的门,把沈天韵拉起来,严刑逼供她爸爸究竟去哪儿了。 可是,一想到那颗被自己弄碎的“鲁伯斯之泪”,他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了。 等到周一早上的时候,肖尧才意识到周末的作业一个字也没写。 不仅如此,周五还把自行车拉在学校没骑回家。 虽然路程也就几公里,肖尧跑步过去以后还是迟到了。 接着,又因为忘记戴校徽,被门口的学生会干部给记了名字。 今天是个大晴天,朝阳洒满了半个走廊,但却不能使肖尧的心情变得阳光一些。 尤其是在他看到,站在早读教室门口,抱着胸一脸严肃的班主任时,就更是如此了。 班主任姚老师今年三十出头,是从别的高中调任而来,据说是近三十年来最年轻的特级教师——按理来说,他这个级别的教师,应该专门带高三毕业班的,不知道为什么,学校安排他来带肖尧所在的这个成绩很平常的班。 尽管如此,此人依然表现出了可敬的工作热情和高尚的职业道德,其标志之一,就是对肖尧的不抛弃、不放弃。 跟在姚老师身后,望着他不符合年龄的稀疏头顶,肖尧偶尔也会觉得内疚。但通常来说,训诫结束之后,这种情绪也就随之消失了。 “唷,大才子来了?”刚跟着姚老师进了办公室,教语文的袁老师就愉快地和肖尧打起了招呼:“什么时候给我拜读你的新作啊?” 这倒并非在揶揄他:袁老师确实很欣赏肖尧。 “袁老师,您可就别捧他了,”姚老师叹了一口气:“这年头,人要是只通文墨一门,凭个高中毕业证,走上社会只能被埋没,太可惜了。” 袁老师跟肖尧交换了一个眼神,没再说话,姚老师则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开始批改起数学作业来。 肖尧百无聊赖地罚站了十分钟,终于忍不住了:“姚老师。” …… “姚老师?!” “什么事?”这古铜色皮肤的矮个男人瓮声瓮气地应道。 “不是您叫我来的吗?”肖尧扶额。 “你错了吗?”姚老师还是没有抬头。 “错了错了。”肖尧干脆利索地答道。 “错哪儿了?” “早上睡过了。”肖尧说。 “还有呢?”显然,没这么容易混过去。 “周五早走了一会。”肖尧试探道。 “还有呢?” “还有……这周末忘记写作业了?” 姚老师“砰”一声把笔拍到了桌上:“你那是这周末忘记写吗?你都多少天没交作业了?” “多少天?”肖尧挠挠头,属实不知道。 “二十天!你上次交作业是二十天前!”姚老师痛心疾首道。 “呃,我去补,我这去补。” “等你写完作业,直接请我喝满月酒吧?”姚老师叹着气,推过来一张纸:“填吧。” “啊,又要填违纪单啊?” “别担心,”姚老师温柔地安慰道:“违纪单不进档案的,这是你第二张违纪单,等到你填第三张的时候,学校就要处分你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肖尧讨饶道:“我一定都补好,就……别填了呗。” “不!行!”姚老师的口气没有丝毫通融的余地:“还有,下个月就是期末考试了,侬晓得伐?” “晓得。” “这学期是第二学期晓得伐?” “……晓得。” “超过三门不及格就要留级,晓得伐?” “晓得……不晓得!” 你吓唬谁呢,没听说过高一还有留级的呀? “年级大会的时候你果然没听,”姚老师叹道:“这是学校上星期刚决定的。” 你们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吧喂!!! “三,三门?”肖尧抗议道:“这也太离谱了吧。” 语、数、外、理、化、生、史、地、政九门功课里,语文、历史、地理、政治肖尧都能考高分。英语的话,肖尧初中底子还不错,可惜来了魔都以后就跟不上进度,只能在及格线上下挣扎。 至于数理化生,那就是红灯高挂,决不是几个星期突击可以补上来的。 不能超过三门,也就是说,他得确保在英语及格的前提下,让四门理科中的一门达到及格。 肖尧正在盘算的时候,姚老师又换了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对了,你和郁璐颖……分手了?” “?”肖尧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哦~”姚老师若有所思地点头。 “不对不对,我们就没谈过,分什么手啊。”肖尧纠正道。 “哦,我说最近几个月怎么都没看到你们在一起了呢。”姚老师说:“吵架了?” “呃……” “感情上有什么事情要跟老师说,我不是一个古板守旧的人。”姚老师认真地说。 “哦……” “其实我呢,”姚老师战术后仰:“就特别喜欢郁璐颖这孩子。” 哈? “你小子这么不成器,有一天把人家姑娘追到了,我这做老师的,都没脸去喝喜酒啊,啊?”姚老师环顾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是不是啊?” “就是就是,礼到就行了。”其他老师纷纷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