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也曾经发生过。 这他奶奶的才上了多久,怎么就从第五页到了第二十页呢? “那时,凯撒奥古斯都出了一道上谕,”肖尧清了清嗓子,捧书朗声读道:“叫天下的人都要登记:这是在季黎诺作叙利亚总督时,初次行的登记。于是,众人各去本城登记。若瑟因为是达味家族的人,也从加里肋亚……” 上完课以后,众人陆陆续续散去,带鱼因为要和晏笑去水族馆,便也和郁波告辞。 “今天不练级了吗?郁老师。”肖尧见无关人等皆已散去,低声问郁波。 “今天不是带鱼提前请假了嘛,”郁波说:“本来想偷懒歇一天的,不过你来都来了,咱们还是走一遭吧。” “也——行吧,”肖尧想了一下说:“正好也有事跟你说。” 郁璐颖、郁波和肖尧三人步行前往桥洞。 “我说郁神父,”肖尧开口道:“咱们老带着带鱼干啥啊,感觉他完全没有天赋啊。” “带鱼先天能感知到影时间,这不是天赋是什么?”没等郁波开口,郁璐颖便开口温和地反驳道:“你要这么说,舅舅还没天赋呢。” “咳咳,”郁波面露尴尬之色:“我确实没天赋啊——不过我感觉我快了,莪心中的堡垒正在形成,正在跃跃欲试,即将喷涌而出。” “……”“……”肖尧和郁璐颖对望一眼。 “波哥,”肖尧道:“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好意思问你,心里疑惑很久了。现在大家这么熟了,我问了你可别生气。” “你问呗。”郁波懒洋洋地回答道。 “你这,一日到晚,天天和流氓混在一起,”肖尧斟酌着词句:“你就不怕,咳咳,对你个人,对教会的形象……不好么?” 郁璐颖偷偷掩了一下嘴巴。 “那时候,”郁波随口回答道:“主在屋里坐席的时候,有很多税吏和罪人也来同主和祂的门徒一起坐席。法利塞人看见,就对祂的门徒说,”郁波故意尖声尖气道:“啊,你们的老师为什么同税吏和罪人一起恰饭呢?” 肖尧被这声情并茂的表演给逗笑了。 郁波继续说道:“主听见了,就跟法利塞人说,不是健康的人需要医生,而是有病的人。他还说,我来不是召义人,而是来召罪人。”.. “我大概明白了。”肖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当你碰到身上有问题的人时,你是立刻完全否定他,孤立他,还是帮助他呢?”郁波道:“我上中学的时候,也曾经是个小流氓,” 看出来了,肖尧想。 “福音书当中‘浪子回头’的故事,你一定要读一读。”郁波道。 “所以说,人心中的殿堂,其实是可以从外部来瓦解的?”肖尧忽然想到了什么。 “这就是我平日的日常工作啊。”郁波道。 “那是不是说,义人就不需要福音了?” “是啊,”郁波随口答道:“可是这世上的人,又有谁可以自称为义人呢?” “我觉得,”肖尧想了一下说:“如果有人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绝无瑕疵的义人,那他就会是世界上最坏,最可怕的人。” “无错——因为,那就是新时代的法利塞人。”郁波点了点头,转半身对自己的外甥女说道:“那天释慧私下跟我说,这小子有慧根,我先前还不信,今天我也有同感了。” “肖尧很好的。”郁璐颖抿嘴笑道。 肖尧又和郁波讨教了为什么“税吏”会是罪人的代名词,以及“法利塞人”到底是干嘛的,郁波悉心解答后,问肖尧:“你不是说,有事情要跟我说?” 肖尧点头道:“我的老岳——沈婕身边,可能有一个大罪人。” “哦?”郁波停下脚步,示意肖尧说下去。 郁璐颖也吃了一惊。 肖尧给郁波讲述了,昨天晚上沈婕在电话里所告诉自己的,那栋“摩天大厦”。 “哦?无法使用精神堡垒的能力?”郁波挑了挑眉毛。 “那我们现在每天去锻炼,会不会都是白费功夫啊?”郁璐颖秀眉微蹙。 “不会,”郁波摇了摇头道:“释慧那老贼跟我提起过这种情况,这就是由于自身境界能力不足,被殿堂的力场给压制和禁锢住了。” “这样……”郁璐颖默默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肖尧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座殿堂,他的可怕程度,远远和姚老师、宋老师他们,不在一个数量级?” “应该是的,”郁波严肃地点了点头:“跟小沈说,叫她不要再轻易进去了,那里不是一般的危险。” 肖尧立刻拿出手机,给沈婕发消息。 “说到底,姚先生和宋先生都只是一介百姓罢了,”郁波对郁璐颖说道:“而拥有这等压制力的殿堂,它的主人恐怕也是在社会上举足轻重的人物。” 不用说了,就是我敬爱的岳父大人了。肖尧一边给沈婕发信息,一边在心里想着。 “为什么精神殿堂的扭曲能力也会和现实中的权势挂钩啊?”郁璐颖不解地问:“我还以为只和人心的扭曲程度和精神力量的强大与否有关系。” “现实中位高权重者,大都对自己所持的‘道’更加自信。这些人一旦走入歧途,形成的殿堂绝非碌碌之辈可相提并论。”郁波道:“别忘了,影子是什么?是现实世界的投射,出入两个世界的通道是什么?是镜子。” “这让我想到,穷人和葛朗台打网游被氪金土豪玩家吊着打,然后大声嚷嚷说这破坏了游戏公平,”肖尧发完信息抬起头来:“要我说,这才叫公平。” 郁波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你听说过的最大殿堂,能有多大?”郁璐颖忽然问向她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