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道:“这就是新世纪的裹小脚,社会对女性的迫害。” “说得好,”沈婕眯眯笑道:“不过我的脚已经毁了,你不如回头去管教好那一位,万一她听你的,我一觉醒过来,也会变样吧?” “这话倒也有理,”肖尧点头道:“记得提醒我。” “行,”沈婕宽容地笑道:“我真得走了啊,不然又要改签机票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在这里吧,不要送了。” “嗯,”肖尧有些恋恋不舍地说:“想送也送不出去啊。” 肖尧昨天对这个年龄差所心怀的芥蒂如今已经几乎烟消云散了,两个人紧紧相拥,耳鬓厮磨。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能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沈婕,我做到了。 肖尧在心里对那个身处西郊花园的沈婕暗暗说道。 “好啦好啦,”沈婕说:“我不就去几天吗,搞得来像又要生离——呃,去很远一样。” 肖尧站在窗前,在想象中目送沈婕上车离开,这才回到自己的时空,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出门推上自行车,往圣心堂骑去。 没记错的话今天是有课,但是肖尧这会儿当然没心情去上什么课。 只是,他必须去向郁波求一项宝贝。 肖尧一边骑车,一边在心里面暗暗盘算着,自己去米为集团碰到那个漂亮大姐姐是哪天来着? 嗯,头一天去了米为集团,大姐姐说“老板后天要出国”,晚上和郁璐颖两个人跑了三家晏笑所提供的产业地址,一无所获,然后收到了梁亚楠的短信。 第二天晚上和梁亚楠见面,拿到西郊花园的地址,第三天一大早就跟郁璐颖一起去西郊了,这时候沈婕回来了,也就是昨天。 算起来今天是第四天,也就是沈婕爸爸出国的第二天,他应该还没回家,不管他在与不在区别有多大,抓紧一点总是没错的。 嗯,等等,沈婕爸爸不在的话,那个摩天大楼的殿堂会不会跟着暂时消失? 乐天派的估计是,我可以直接钻进镜子,畅通无阻地从沈婕房间的镜子钻出来,然后带她胜利大逃亡。 哈,哈,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吧。 真要这么容易,沈婕昨天就自己跑出来了……吧? 就这么一路胡思乱想,少年把自行车停在了圣方济各中学的门口,快步走进了圣心堂的边门。 今天应该没有迟到。 还没走进会议室,就看到小苹果秀眉微蹙,一只手轻轻揉着、扶着自己的纤腰,迎面朝自己走来。 “早啊。”肖尧下意识地喊道。 “早。”郁璐颖的语气有一点点疲惫。 “你腰怎么了?”肖尧问郁璐颖。 “没啥事,”郁璐颖说:“就早上起来莫名其妙有点酸,不知道是不是哪时候不小心别住了——总不能是那个又要来了?” “到时间了吗?”肖尧在心里盘算着时间:“没到时间吧?”.. 这样倒打一耙,郁璐颖就没办法问他“是你做了什么?”了吧。 “哎,波哥早。”肖尧抬头看到郁波从会议室里出来,赶紧叫住了他:“有事找你,借一步说话。” 郁波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上完课再说吧,都快到点了。” 耐着性子听完这节“万民四末”,下课以后,肖尧跟着郁波进了教堂的后花园。 “什么?回城卷轴?”郁波吃了一惊:“你要干什么啊?” “波哥,您知道我要干什么。”肖尧平静地说。 “你这是鲁莽!”郁波呵斥道。 “我这是魄力!”肖尧毫不示弱。 “不行,我不同意你去,也不会给你提供支持。”郁波大手一摆道。 “为什么啊?”肖尧不理解。 “太危险了。”郁波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就这?”肖尧说:“就是因为危险,我才需要你的回城卷轴当保障。” “不行,”郁波道:“我给了你,就代表我支持你的行为。” “你不支持我就不去了吗?我必须把沈婕给救出来,”肖尧提醒郁波道:“你不给我卷轴,那就是见死不救。” “你!”郁波看起来有些生气:“无组织无纪律!还敢道德绑架老子!” “神父,除非你把我绑起来关在教堂地下室,否则我一定要去救她。”肖尧再次表露了自己的决心。 “你以为我不敢吗?”郁波伸手钳住了肖尧的手臂,少年觉得有些疼。 “你弄痛你外甥女了。”肖尧没有挣扎,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出声提醒这位暴脾气的和尚。 “你去姚先生的殿堂是为了救人,”郁波松开了自己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卷入宋先生的殿堂,我们是被动的。你现在要主动袭击他人的殿堂,且不说危险性有多高,你准备把小沈的父亲也变成那两位老师那样吗?你知道精神堡垒的力量一旦被滥用,这种行为究竟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是去和殿堂里的阴影战斗的,”肖尧告诉郁波:“也不是去改变任何人的心灵想法,去伤害任何人的,我只是想要借个道,把沈婕带出来而已。” “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绑架他们未成年子女,这种行为是守序还是正义?我觉得需要审慎。”郁波说。 肖尧有些纳闷,一向洒脱而“混乱善良”的波哥,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思维僵化了? 就像所有宠溺孩子的父亲一样,郁波和肖尧又吵了20分钟,还是带他上楼去自己的办公室,为他提供所需要的帮助。 “第一,这不代表我支持你。”郁波道。 “我知道。”肖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