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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4)(1 / 2)

昨日晴好后,今日又复灰蒙蒙一片,就算窝在床上,庭院内猎猎风声也不绝于耳。元宵打帘进来后,瞧沈幼安已然坐起,稀奇道:“姑娘今日怎么起得这般早?”

“昨夜一宿都醒着,我想着反正左右睡不着,索性还不如起早些。”沈幼安揉了揉痛得发胀的额头,而后深深地打了个哈欠,手撑着头又半眯了起来。

“姑娘若是睡眠不好,不如点根安神的香再睡会儿?”

“不了。”沈幼安摆摆手起身,“我昨夜思索了一晚上才终于定下要送什么给叔父,眼瞅着叔父快要回来了,我还是赶一赶比较好。”

“我原以为姑娘是忘了这一茬,正准备提醒着,没想到姑娘竟是个有主意的。”元宵顿了顿,又斟酌道:“只是姑娘可得把握好时间,而且,不知姑娘女工做得如何?”

沈幼安看出元宵的担忧,淡笑安抚道:“我虽每日功课爱拖延,但你何时见过我真被它难住了?”

至于女工嘛……

对于她养父母那种家庭,远居北地,光靠种地养菜只能勉强维持活计,养母只好多做些女工活来贴补家用。而沈幼安的养母虽性格强势,嘴不饶人,但做起女工来却极有天赋,沈幼安幼时跟在她身边耳濡目染地也学了不少,等再大些,沈幼安能在旁帮衬一二了,做出的物件更是入了当地知名绣娘的眼。

只是可惜,因近些年战事频繁,压在身上的赋税徭役跟着加重,所以哪怕那绣娘有意要收沈幼安为徒,养父母也是断然不能同意的,毕竟做徒弟赚的银钱见效慢,而且他们还有意送沈幼安去县爷府做妾,那绣娘却又是个清高的,听闻此事,绝口不提收徒之事,只冷淡相对。

思及过往,沈幼安唏嘘了一会儿,很快,又恢复如初,定声道:“今日先且把花样子描完。”

“那我去给姑娘备好材料。”元宵抿唇一笑,不再多言。

昨日虽想了一夜才定下要送什么,早起时说的话听起来也算是十拿九稳,但她其实并未怎么学过画,所描出的花样子全凭一双眼去瞧,一双手去慢慢摸索。

元宵和小棉便这样看着沈幼安拿着针线在窗边枯坐一上午,待到午时,那双眼才开始灵动起来。小棉想劝沈幼安起身吃些东西,不料,沈幼安却先她一步动了起来,两人以为沈幼安要开始描花样子了,都谨慎地不敢动作,担心扰了沈幼安的心绪。

谁知,当两人再抬眸时,沈幼安已走至两人跟前,催促道:“到饭点了,怎么都不动?”

元宵、小棉:“……”

沈幼安疑惑地看了一眼两人,而后低头整整裙子,迈着步子绕过二人,见两人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好回头叹道:“放心吧,我吃完饭回来肯定快快地绣。”

因为刚得了灵感,沈幼安此时心情略显舒适,所以话说完,难得调皮地眨了下眼,谁知,绿珠凉凉的声音又在月门处响起。

“姑娘,顺德公主又递了封信过来。”

沈幼安止住了脚步,接过绿珠手中的信,不避嫌地打了开来。

顺德公主写信向来如她人一般,直击要点,上来先问了沈岑的近况,而后才找补地问候了一下沈幼安,末了还不忘提醒沈幼安不要忘了她提过的那个小报。

看到这,沈幼安越发好奇齐明月是个什么样的“妙人”了,于是她顺嘴问道:“你们知道齐……哦,不,小报吗?”

“小报?当然知道啦!”小棉小跑到沈幼安身边,自觉可以给沈幼安做些事,整张小脸顿时因兴奋而变得红通通的,绿珠盯着她的脚,生硬道:“你慢些,若是磕着摔着了,还不是多添了麻烦。”

沈幼安早注意到小棉和绿珠关系不浅,小棉虽性子软,谁都能捏上一捏,但她对上绿珠却与在其他人面前显出的那种乖顺不同,像是多了几分……娇气?

果不其然,下一瞬,小棉虽收住了脚步,但还是绞着手指小声嘟囔道:“知道啦……”

但沈幼安向来不爱窥探别人的隐私,况且两人也没有表露的意思,她便不再多想,只是一双眸子望向小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小棉会意,连忙道:“姑娘,京城的小报分官报和民报,官报上大多是一些无趣的事情,姑娘看书都能睡着,我估摸着看那玩意也差不多。”

沈幼安笑容一滞,很想反驳一下,但见小棉说时神情生动,便耐心听了下去。

“最有趣的当然要属民报啦!上面有私人四处搜集而来的京城趣事,我哥哥便是其中好手,姑娘若是想看的话,我这就让哥哥送几份进来。”

沈幼安点了点头,又沉吟了下说道:“最好是多含些关于京城人物的。”

小棉重重点头:“嗯!”

元宵也笑道:“姑娘这是终于打算多拓宽拓宽社交圈了?不过话说回来,姑娘有什么想问的,大可来问我们。”元宵眸中含笑,一指小棉道:“这事啊,她最在行了。”

闻言,沈幼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棉,内心忽然升腾起了一阵急迫感,尝试着问道:“公主昨日和我提到了齐明月,你可知她是何人?”

听到这个名字,小棉肉眼可见地兴奋了起来,身子微微前倾,似有一股脑的话将要吐露出来,绿珠却嗤笑一声,打断道:“姑娘这是有危机感了?”

“危机感?”沈幼安心猛地跳了一下。

“是啊。满京城的谁不知道那齐明月与谢家世子爷从小一起长大,两人青梅竹马,志趣相投,任谁见了都得夸一句郎才女貌,赞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绿珠已经退出了月门,声音隔着帘子袭来一阵寒意:“其实对于姑娘来说,与其打听来打听去磨着自己,不如放任他去,反正自己是左右比不上的,早些认清也好,总比强插进去做衬强。”

这话说完,绿珠虽轻悄悄地没了身影,整个屋内却陷入了沉默。小棉张口欲言,接触到沈幼安眼神的那一刻,却再次哑然。

半晌,沈幼安才耸了耸肩,轻松地对二人道:“走,吃饭去。”

*

把花样子描完后,沈幼安的日子算是彻底充实了起来,每日不是坐在窗前刺绣,便是在案前读书,有时恰逢柳夫人有事,还能偷懒片刻。期间,与顺德公主来往的书信也如羽片般出入碎玉轩,这也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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