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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如春的厨艺在整个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再加上性格豪爽,说话恰到好处,让人不觉尴尬,故而整个席间算得上是气氛融洽,初到陌生地的沈幼安也不自觉放了开来。
饭后,沈幼安想一个人消消食,所以支开小棉后,独自寻个小径便走了进去。
今日属实算不上是个好天气,无秋之爽却尽是深秋草木凋零之态,在这种环境下,沈幼安原先的惬意算是消磨的差不多了,幸而转角处有一八角亭,她举步便走了进去。
“我很好奇,你在众人面前是如何评我的?”
突然想起的这一声,把刚坐下的沈幼安惊地猛地直起了身。
宋墨书轻笑一声,步步逼近沈幼安,“怎么现在还是这么怕我?”
沈幼安身后是石凳,避无可避,只好定了定神道:“实话实说罢了。”
“实话实说?怎么个说法?”宋墨书像是被取悦到了,眼尾溢出了点邪气,轻佻道:“是说我睚眦必报,心狠手辣还是夸我温润如玉,是个君子?”
“还有。”他一寸寸地摸上了沈幼安的脸颊,“是称呼我为宋公子还是宋郎?”
他的抚摸让沈幼安微微有些发抖。
“嗯?”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宋墨书的手上又加了些劲度。
沈幼安被捏得发疼,一双杏眼里立时有泪光闪烁。宋墨书啧了一声,出其不意地松开了手,沈幼安直接跌回了石凳上。
沈幼安偏开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快到下午授课时间了。”
“嘘。”宋墨书把手抵在沈幼安的唇上,“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你岔开话题。嗯……让我猜猜看,我在你口中应是宋公子吧?”
先前在松县时,沈幼安便受够了宋墨书这副把自己当玩物的样子,如今既入了京城,自己也成为将军府的小姐,继续任由他这般下去属实不合情理,故而她吸了口气,斥道:“宋……”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宋墨书却打断了她的话,直起身道:“若你实在想离开,那便如往常般唤我一声宋郎。”
“宋墨书!”沈幼安咬紧了唇,势不开口。
“有骨气。”宋墨书抚掌赞了一声,而后突然伸手固住沈幼安的脑袋,低头亲在了她的额头上。这一下彻底把沈幼安的火气勾了起来,她猛地推开宋墨书,大骂道:“你有病吧!”
宋墨书却不为所动,眼里略带嫌弃地擦了擦嘴,而后戏谑道:“你猜猜刚才谁走过去了?”
沈幼安心一提,只觉眼前发白,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问道:“谁?”
“当然是临安侯府的世子爷,那个与你指腹为婚的谢长明了。”
沈幼安的心悬在了半空,现在脑子里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谢长明会不会把刚才那件事说出去,她有没有被流言逼着嫁给宋墨书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