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赶来的罗斯骑兵一剑砍死,也有人被下马的罗斯兵干净利落刺中要害而亡。
等到菲斯克稍迟一些进入村庄,战斗已经结束。
他注意到,一些求饶的村民还是被处决,所有伤者更是干净利落无情刺死。
他面目平静,仿佛身边的战士只是在杀鸡宰羊,一切都那么自然。
不过,如活捉的猎物一般,被捆住手脚嘴巴塞布团的凡尔登主教海尔度因,他仍被捆于马背,这一次又是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野蛮人的杀戮。
主教本以为在上一个村子能和当地修道院长聊聊,哪怕只是告知对方自己的身份。
只要那个修道院获悉凡尔登主教被俘,消息只要传到兰斯,仅仅一个消息足够兰斯方面浮想联翩,他们一定会做出非常积极的反应。
恐怕兰斯方面要很久以后才能知道凡尔登受袭。他被动跟着罗斯骑兵走,意识到这群金发的野人或是杀戮、或是饶命,一切都在那个秃头指挥官一念之间。
哪怕在上一个村子放跑很多人,最终罗斯人也没有明确自己的身份。即便他们暴露身份又如何?野蛮人来去如风,如洪水一般冲垮一切,最后留下水灾后的一片狼藉。
主教海尔度因不知道自己的命运,罗斯人也没有给自己松绑说话的机会。他在内心里默默诅咒野蛮人下地狱,再凭一双眼记住野蛮人的罪证,倘若自己能活着逃亡,为了自己所见所闻一定写成文献永世流传。
海尔度因现在痛恨自己当初何故打开大门,早知道勃艮第人要杀过来,能将罗斯骑兵赶走,自己就在城内守着石墙多坚守些日子就好。虽然勃艮第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些家伙至多索要一些金银,总不至于杀死“可怜的羔羊”吧。
目睹未名大村到处死者的惨剧,他觉得之前北方主教埃斯基尔对罗斯人的溢美之词,通通都是鬼迷心窍的胡诌。
其他教士对罗斯人等诺曼人的说法都是真的,恐怕那些主教出于个人的道德修养,还大大收殓了修辞使用。
海尔度因嘴巴被塞着,内心里早已用自己所知的脏话将野蛮人腹诽了一万遍。
结果他为了活命,为了不激怒野蛮人,现在表现得活像是失神的木头人。
暂时间大家都忘了手头里还控制着一名教士,菲斯克暂且也不需要这家伙提供什么情报。
因为兰斯大主教辖区不可能有封建贵族,罗斯军轻易杀死了全部武装者,再风卷残云般解决了村中活人。
他们搜刮了村中最大的建筑,兄弟们高高兴兴发现了马厩、未使用的锁子甲、剑与矛等可以证明主人是小贵族的物件。
菲斯克依旧木着脸,他下了战马,在随从陪同下握紧剑柄走入那最大建筑。
他随便看一眼,就断言道:“看来,我们这是一个贵族领地,也许我们干掉了一个效忠特鲁瓦伯爵的骑士。”
随行的阿洛维斯也扫视一番室内陈设:“也许吧。我也可以断定,我们已经离开兰斯了。”
“所以我们距离特鲁瓦本城还有多远?”
听得菲斯克这么问,阿洛维斯的眼珠微微一颤:“朋友,你该不会又想打特鲁瓦城的主意?”
“攻击一座有石墙防卫的城市,我现在没有胆量。若是攻击城外的村庄、修道院,这方面的胆子我不但有,而且很大。”
阿洛维斯平静答复:“无妨,你想怎么打兄弟们奉陪就是了,反正我和我的人已经剑锋染血。你的人杀戮太过于果断,以至于我们连审讯几个俘虏的机会都没了。”
菲斯克被这么一提醒,现在想想自己杀无赦的命令有些草率,但自己不会后悔。“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又问:“这里距离特鲁瓦城很近吗?”
“据我所知,特鲁瓦伯国不大也不小,我们只要继续南下就好。只是……”
“如何?”菲斯克追问道。
“我们已经在袭击骑士领,继续南下会遇到更多。我们此次攻击的是无防备敌人,下一次可就不好说了。倘若敌人开始戒备……考虑到你们凶狠的作风,只怕再遇到有防备的村庄,你们就要面对整个村庄民众的抵抗。”
“哈哈,不过是一群仅着粗布的农民。”
“这可不好说。如果我们的存在被特鲁瓦伯爵知道,那家伙说不定能组织两千名乃至三千名战士找你寻仇。我们是在他的领地内破坏,完全不像是勃艮第人,要发动远征迫使很多农民带着武器离开家乡打仗。村民要保卫自己的村子,他们想要活命,特鲁瓦伯爵可能会利用这种情绪,他能集合整个领地的农民跟你战斗。”
菲斯克点点头,阿洛维斯说明的与隐去的意思他都听明白了。
倘若一个单纯的猛将,听到身边的友军如此描述敌人,当然是以老手段以强击强的。敌人组织大军也无妨,想办法将他们全部杀死就好,最好通过一场大战,一战将之全部歼灭。
菲斯克如今已经锻炼的如同狡猾狐狸。
突然间,他的眼神锐利起来。
“我明白了。”他说,“现在该通知军队保持秩序,立刻临近的两个村庄杀戮一切,明日离开之际,该放的火也免了。”
其实阿洛维斯还有更深层的意思,他并不希望罗斯人在特鲁瓦伯国境内破坏。
并非他对这里人有什么感情,也并非他的老家就在特鲁瓦。
阿洛维斯的很多老兄弟的故乡还在圣康坦西边,那里现在是巴黎伯爵和香槟伯爵的地盘,在兄弟们年轻的时候,当地可是查理曼与“虔诚者”路易的直辖地。罗斯骑兵攻击都不是自己的老家,与他们合作,自身心理负担不大。当然祸水一定要南引,让勃艮第人的实力承担痛苦,确保自己的故乡不要被这群魔鬼袭扰。
去世的路易在位时地位不稳,因为路易也是通过一场短粗内战脱颖而出。为了表彰帮助自己顺利继任国王兼罗马皇帝的贵族们,一些王室直辖地就赏了出去。
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阿洛维斯也不希望罗斯人因在本地过度破坏引起特鲁瓦伯爵的全力反击,最好就对其领地进行有限的破坏,罢了以骑兵之速突然消失。
如果能让特鲁瓦伯爵以为是有一群森林匪徒四处破坏,那就太好了。
如此一来骑兵们最终抵达欧塞尔伯国大肆破坏,特鲁瓦方面并没有十足的义务帮助欧塞尔“解决问题”还可以用“我们要在领地内剿匪”之合理理由拒绝南下帮助。
见菲斯克似乎不清楚自己的深意,阿罗思维不得不好好描述一番,所谓罗斯骑兵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