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 船队在离开梅拉伦湖后,第一天就狂飙突进了九十公里。 船队在一座无名的荒岛停靠,一大批船只纷纷靠岸,累坏了的人们赶紧生起火来,或是啃食自己带的鱼肉干,或是直接就着火烤鱼,乃至对着皮革水袋痛饮。 阿芙洛拉号也开始履行她的职责,就是她敦实的身形已经不再适合随意抵近岛屿。一些小船载着麦子、装淡水的木桶离开,不远处的小岛真可谓繁星璀璨,待在船上的人们都能听到那边的喧嚣,空气中也明显弥漫着淡淡的煮麦子的气息。 海上一天的颠簸闹到留里克的精神有所消磨,他啃食了麦饼和咸肉,就趴在船舷望着远方,任由海风吹拂他的脸。 此刻天色才刚刚暗淡下去,卡洛塔怀着忐忑的心,走了过来。 “可能明天,战斗就开始了。” 留里克扭过头:“战斗?这一带的情况我完全不知,你应该知晓。” “是的,这一次,要夺回我的故乡。”卡洛塔攥紧拳头,却又松弛下来。“哎,一切都变了。即便攻下来,我死去的族人也不会复活。活着的人更希望移居到安全的新罗斯堡。” 留里克啧啧嘴:“你的话听着那么伤感呢。” “难道不是吗?”阳光的最后一抹余晖照在卡洛塔的脸上,她的眼眸已经留下一丝泪痕:“已经没有再回去的必要的。留里克,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 “怎么想?” “消灭他们!占据我故土的那些敌人,全部消灭!我要以牙还牙,摧毁一些,焚烧一切。只有这样才是真的报仇!” 她悲愤中呲牙的模样好似一只狼,虽然她只是个少女,留里克是真的感觉后背一股恶寒。 “你……你被愤怒左右了头脑。杀戮是男人的事,卡洛塔,你毕竟是个女人,还是不要为这事发疯。我会为你报仇,不需要你亲自动手。” 卡洛塔并不领情,她的悲愤毫无改变:“你在安抚我?当我是柔弱的女子?不!我要杀死敌人。让敌人来攻,我用箭矢射杀他们,毫不留情。” 对此,留里克已经不想在说什么了。固然他一直希望卡洛塔能冷静下来,即便作为女战士,就必须是冷静的女战士。不过他知道,自己也无权命令她压制住仇恨,瞧吧,这次作战打出的一个重大旗号,不就是为数以千计的奥斯塔拉死者复仇嘛! 不久,一艘长船再度抵近罗斯人的船队,信使传达奥列金的命令,即召集所有公爵就明日的作战召开战前会议。 “终于要打仗了!我们去赴约。”站在船舷的奥托拍打着儿子的后背,罢了又对着卡洛塔的背拍了一下。 抛锚的阿芙洛拉号稳稳立于海面,此刻,大部分人啃了干粮就躲在船舱里睡觉了。至于战争,罗斯甄选的身经百战的战士岂会担心? 奥托带着两个孩子,顺着船舷放下的绳梯进入到长船里,接着,精锐护卫耶夫洛跟着爬下来。 不久,海滩上的一处大篝火边,成了战前会议现场。 临近大战,各公爵的态度都是亢奋的,至于他们手下人的态度何人会关心。 奥列金把剑插在灰色的沙滩上,他已经盘算好了一个计划,随机下达命令。 “是我派遣的探子获悉那些哥特兰人在旧奥斯塔拉堡建立了新据点,那里叫做北雪平,有至少五百人居住,或者更多。哥特兰人毕竟也是海上纵横的家伙,你们不能否定他们的勇敢。所以,完全消灭这群敌人,我的部队当仁不让。我的梅拉伦军将发起主攻,你们的部队只要进跟着我就好了!” 说罢,奥利金微微勾下头,这态度真是表明了此事不容商量。 难道这家伙召集大家来就是宣布这件事? 格兰公爵奥克反应极为亢奋:“为什么?难道他们占领的不包括我的故土?” “你?”奥利金瞥眼瞧了他一下:“你的人也太少了!这是战争,你承受不了太大的损失。你死了五十个男人,你的权势就要崩溃。” “你!”格兰人奥克气愤归气愤,面对事实他强制冷静下来,“即便如此,我也要加入主攻。” “那么我也上!”耶尔马伦人如今已经和格兰人住在一起,其公爵温德森扬言道:“我也有五百人,我的兵力足够多。” “还有我!” “我们也一样。” 说话的分别是昂克拉斯公爵和乌普萨拉公爵,倘若再加上前者,三支队伍的总兵力就与梅拉伦军相同了。 事态变得棘手,奥列金看到各部族军队并不想严格听从自己的决议。 他名义上是国王,也地区做了一个称王的仪式,然而所谓的瑞典王国到现在仍是一个部族大联盟。哪个傻子会真的坐看梅拉伦人率先进攻,经过摧枯拉朽的胜利后抢掠得盆满钵满呢? 奥利金咬着牙,猛然看到了奥托和卡洛塔,这两个公爵一言不发。 “你们都不要挣了!你们为什么不学学罗斯人,还有沉默的奥斯塔拉人卡洛塔。我们这次可是为了死难的奥斯塔俩人复仇!你瞧,他们并没有争抢。” 一双双眼睛聚焦在卡洛塔这里,留里克也瞥了她一眼,不由的有所担心。 “我……我无所谓。” 她必经一介女流之辈,且手下毫无战兵可言,众多公爵看来,卡洛塔目前只是一种象征物罢了。 关键还在于女孩紧紧依附着的罗斯人的态度。 拥有着最大船只的罗斯人,他们是否也愿意随大流主攻呢? 各公爵都希望罗斯公爵奥托也跟自己一样贪婪,这下就能破了梅拉伦人的阴谋。 奥托的心情并无拨动,他平淡地说:“根据诸位的约定,我们罗斯人只是负责运输物资。你们若是没有能力拿走全部的战利品,我们罗斯人按照约定可以为你们搬运,只要你们乐意出点钱。” “别废话了!你的决议!”昂克拉斯公爵昂格里夫直言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