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统帅的岛民的最后勇气已经崩了,他们成了乌合之众,本能地奔向石丘,只因那里还有一定的防御措施。 逃亡那个人们聚集于丘,他们看到渔村那边篝火通明有如天上繁星,一时间谣言四起。 有人说罗斯人这次发了疯,是要将就整个岛砍杀一通,大家都将死去。 也有人声称岛上还有一些小渔村,那里有船可逃离。 有人反对这一倡议,因为难民太多而可用的小船太少。 大家族们的族长聚在一起,探讨着下一部当如何。 “罗斯人要杀光我们,斯温德断然被他们砍了。” 有人嘟囔风凉话:“搞不好这次就是斯温德把罗斯人带来的,不然他们怎么懂得堵死我们的渔村?现在大家逃也不能逃。” “我们总不能被困死在这里?” “你们倒是想想办法?要不我们再派人和罗斯人谈谈,也许我们可以讲和?” “讲和?谈何容易?他们分明就是要杀光我们。我们还是得想办法逃走。” “逃走?去哪里?去西边的丹麦?那个霍里克的恶名可不亚于罗斯人。南边的波美拉尼亚人不欢迎我们,也许只有去北边的银堡。” 所谓银堡,这座约塔兰地区滨海的贸易城镇曾经发生大战,瑞典王奥列金就死在这里。那场战争伯恩霍尔姆岛民也派兵参战,如今当地人至少对岛民不排斥。 逃出来的各家族带的财宝非常有限,不过这些年来不是被罗斯人折腾”就是被丹麦新王霍里克折腾,就是地主家也缺余粮。 大家族人多,根本无需去管自由渔民家庭的生活。 这一夜糟糕的消息传遍整个山丘营地,自由渔民们已经不想抵抗,他们不信任大家族,对罗斯军队只有恐惧。绝望在营地麦蔓延,这一夜就有人以绳索自缢。 自然也有人想到逃跑,明月微光下一些树木被砍到,丧失自家渔船的家庭决定自己造木筏,以此强行渡海。 他们想得到,大家族就更想得到。 然而那些大家族纷纷决定用最暴力的手段去搞到船只,便是向石丘下的那些小渔村开战。 如此生死存亡之刻,逃命心切的人们已经顾不得太多。 另一边的罗斯营地,人尽皆知的是逃跑的岛民就在石丘扎营,那里亮了不少篝火就是明证。 斯温德啃着咸鱼肉丝毫无味,他甚至担心自己脑袋被罗斯人砍了。而且他的家人全都逃了个干净,现在生死未卜。 留里克吃饱喝足,烤着篝火对胆战心惊的斯温德宣讲自己的政策。 “战斗完全可以避免,是你们的人先动手的,我只好全力反击。想不到你们的人轻易就撤了。” 多么伪善呐!如此慨叹,斯温德是真的说不出来。 他试探性问:“事到如今我还有作用?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哦?你莫不是觉得自己没用了?会被我砍了脑袋?我绝无这个意思。” “我将如何?你……打算怎样处置逃走的人。” 留里克耸耸肩:“他们逃不出去的,不是么?” “是如此,伯恩霍尔姆很小,如果他们无法完成捕鱼,很快就会饿死。” “那么他们会为了避免饿死,主动向我投降,不是么?我说过的,我本不想打仗,我本打算收留他们做我的臣民。他们都在那座石丘吗?我还可以再给他们一个机会。” 斯温德猛然一怔:“你让我去劝降?” “当然。” “明日?” “不,再等等。”留里克觉得此事不当操之过急,又问:“能在石丘扎营有讲究吗?他们为何怎么干?” 斯温德只好答之:“那里有我们的一些防御设施,也安置了一些给养。” “居然还有给养?数量很多?” “如果要养活上千人避难,坚持不了几天。而且,那是大家族出资建设,我想没有人愿意给那群自由渔民。” 留里克点点头,同一篝火烤火的人们也听出端倪。 “这就是山丘扎营的资本?真是愚蠢,他们在困守绝地。不过,这种事也能把人逼得拼杀到底。”顺着这一思路,留里克命令部下精英都悠着点。 “你高看他们了。”阿里克无畏道。 “我不想轻敌。” 拉格纳又道:“这些岛民或许强过,现在分明被你折磨得羸弱。留里克王公,依我看你的这支军队还不如直接冲到丹麦,你可以直接砍了丹麦王的头。你实在太强。” “时机还不成熟。”留里克清叹一口气。“我打算围困他们一番,趁机我们就直接掠夺本地鱼获。我们也得放着他们找到小船强行逃跑,对于不挂我军旗帜的船只一并击沉!上面的人全部杀死!我就要以这种强硬手段逼他们投降。” 说到此,留里克顿顿气又道:“到了那一时刻,饥饿又不敢逃跑的他们定然很容易接受投降。” 斯温德面对留里克抛来的眼神,只能以尴尬的笑容回应之。 那些岛民纷纷开始造木筏,也有大量人员在观望。 甚至一些神奇的场面也发生了。 有的丧失丈夫的女人主动要委身大家族为奴,也有父母变卖自己的孩子。甚至是绝望的家庭杀死自己的孩子后又双双自缢。 同样是绝境的大家族似乎有求生之道,实则他们也忙着磨刀,打算以其他岛民的命,换来本家族的生存。 清晨的曙光照耀整个岛屿,罗斯海军在留里克的命令下离开港口。 除了阿芙洛拉号旗舰继续停泊,其余十五条大船开始环岛巡游并兼顾捞鱼。 另有大量划桨长船做起同样的事情,大量人员漂在海面,显得留里克现在的营地兵力极度空虚。 留里克也把那群家伙来一出猛虎下山,这便也给自己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