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如此坚决,就不该组织我去试图议和。” “议和?我不投降。” “是!我懂你的态度。不过,也许我能说服留里克,让他的军队给你放出一条生路。再说了,当年教宗利奥一世说服恶魔阿提拉离开罗马,那些诺曼人是可以交易的。我是现任教宗册封的北方圣人,我有资格尝试说服诺曼人退兵,你没有权力阻止我。再说,现在的局面,我何必顾忌自己的生命?” 当埃斯基尔提及“教宗”,柳多夫心就软了下来。 于是,正当围城军队准备发动强攻,尤其是罗斯军准备开始大规模的重武器、箭矢火力覆盖时,一根狭长的麻绳释放下来。 埃斯基尔还是教士的打扮,他怀抱这自己镶嵌白银十字架的手杖,顺着绳索滑下来,在城下的尸堆中捂着鼻子和沉痛的心情前进,脱离尸堆只身走向不远处的军队。 这是怎么回事?一下子给虎视眈眈准备进攻的军队整不会了。 埃斯基尔以蹩脚的诺斯语罗斯方言不断大喊:“我是埃斯基尔!留里克!我要和你说话!” 一个自称叫做“埃斯基尔”的教士? 人们都在围观这个突然爬出墙的黑衣人,纷纷停止战吼,继续围观这个只有手杖的男人走向军阵。 留里克闻讯赶到阵前,一眼就认出这个被自己两度囚禁的迂腐的老教士。 他便摘下自己的贴皮盔,可以亮出自己飘逸的金色马尾。 留里克等于亮出了自己的真身,埃斯基尔一瞧不由得喜上眉梢。 “去,把这个教士擒拿!”留里克给部下下令。 须臾,被粗鲁押解而来的埃斯基尔,双腿被踢一脚,被迫跪在留里克面前。 “不可无力。” 罢了,留里克竟亲自将此人扶起来。乐呵呵问道:“真是一个奇迹,我的老朋友,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此询问不由得太过于虚伪,埃斯基尔内心充斥着鄙视,但现在自己处在绝境,可不敢放过一线生机。 “究竟是什么让你兴师动众?我可不想参与战争,我只想用毕生侍奉天主。可是,你的军队在让我们死亡。留里克,我恳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不想死。” “你?是来求和的吗?” 本就处在绝境的埃斯基尔知道阿勒布堡垒无论如何都不能阻止围城军队的攻击,他向留里克一五一十说明城内的惨剧,听其描述,留里克也不由得揪心。 令他震惊的是,拼死抵抗的的确是一位法兰克贵族,但身份确是萨克森族。 堡垒内大部分人也是萨克森人,他们之所以殊死抵抗就是因为自己退无可退,以及那位贵族柳多夫的名望。 “威斯特伐利亚伯爵?萨克森人自古以来的贵族?法兰克内战,他的王把他差遣到丹麦?”留里克愈发觉得蹊跷,那个名叫柳多夫的贵族定然自身有着很大秘密,倘若他死了,是否对自己是一个很大损失呢? 但“威斯特伐利亚”这个名词太过于有名,一时间他竟觉得自己的强攻可以先缓缓。 正巧,拉格纳听闻堡垒降下一个黑衣人,极可能是一个求和者,他闻讯而来站在留里克面前。 至于求和者是埃斯基尔,这个男人他实在熟悉。 “是你?!埃斯基尔?在海泽比建修道院的人。你还去过罗斯。你去过很多地方。”拉格纳指着其人的脑袋问。 “你……” “我父亲是西格德,我是石墙部族的拉格纳。但是现在。”拉格纳高傲地拍打自己的胸膛:“我是新的丹麦王。我以前见过你,你试图要求我父亲皈依你们的神。” 然而听到这个名字,本是保持着冷静的埃斯基尔突然发狂,就以衰老的身躯向拉格纳扑去,要以木杖将其直接夯死。 当然他的暴怒被拉格纳轻松控制。 埃斯基尔被战士轻易控制住,就听到这个老教士再也顾不得清规戒律,直接咒骂:“拉格纳!就是你烧了不莱梅圣彼得大教堂!你还得我好惨!是杀人如麻!你是撒旦在人间的化身!你的灵魂会被地狱里永远受苦!” 这些诅咒听得拉格纳莫名其妙,旋即变了脸色:“你们的神还能管得了我们这些受奥丁赐福的战士?愚蠢的家伙,你们站在丹麦的土地,现在是奥丁要求我们组织全北方的豪杰讨伐你们!法兰克人势力必须从丹麦滚出去。” 拉格纳旋即闻讯身边的留里克:“他真是来和谈的吗?” “是和谈。不过,我觉得毫无意义。” “你……给堡垒里面的敌人什么许诺了吗?” “听说里面有个法兰克大贵族。” “太好了。剁了其脑袋,祭祀我死去的族人。” 留里克摇摇头:“你太武断了。这种时候,活人比死人好用。” “你想如何?难不成要生擒他?挑断脚筋如霍里克那样?倒是很有趣。” “尽量生擒,之后的事再说。还有,堡垒里有很多快要渴死饿死的女人,你总不希望战后得到全是尸体。这些女人可以作为战利品,满足你那群不听话的领主。你也可以选一些人带走。” “依我看不行。他们的坚守态度我很佩服,这小小的内堡我打了五次没一次成功,我很生气。” “那就再试一次。就揪着这个埃斯基尔。有没有胆子?咱们站在城下向他们喊话?” “同去。”拉格纳挺直腰杆。 便在一百多剑盾手护卫下,留里克、拉格纳,以及十多位领主、将领,押着埃斯基尔直奔城墙之下。 他们很快看到了墙下密密麻麻的尸体,散发的臭气令人几近崩溃。 与此同时,已经是久居不闻臭的柳多夫和守军,面对一群看似没有战斗意图的人带着黑衣的埃斯基尔接近,柳多夫下令持弓士兵暂且收箭。 因为埃斯基尔已经得到了留里克、拉格纳两位王者的许诺,便是在投降